同样的夜晚，同样的夜风。
一栋破旧的黄泥房里，段家人都围在段晓燕从学校带回来的大塑料袋前。
段母打开了塑料袋，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四五套衣服，冬天的夏天的都有，虽是旧的但洗得干干净净，也没有破损。
段母伸手翻了翻说道“这些衣服蛮好的呀，怎就不要了呢？你看这件，像是新的呢，城里女人就是舍得”。
说话间，段母自己就穿在了身上，
“嗯，我穿起来还蛮合身的呢”。
“确实很合身”。
段晓燕的奶奶在旁边附和道。
段晓燕看着母亲道“妈，你就穿着吧，你穿着确实很合身”。
段母喜滋滋的笑着，继续翻看，
“这条裤子是一套的吧”，说着双手拿起裤子在腰间比了比。
“娘，这件衣服你也试试看”。
“就是一套的”，老太婆捏了捏布料，肯定道。
“哎哟，还有奶罩呢，这城里的女人奶罩都不要了”
“怎么都是女人的，没有男人的衣服吗？”。
段晓燕眨了眨眼睛，“不晓得，邓老师就给了我这包衣服”。
“明天你叫邓老师去问一下，看有没有男的不要的衣服，给你弟弟和你爸也要几件”。
段晓军在旁大声道“我才不要别人穿过的衣服”。
段母宠弱的摸了摸儿子的头道“这衣服蛮好的，都没坏呢”。
“没坏我也不要，我就要新的”。
“好，好，给你买新的”。
回头段母对女儿道“记得明天跟邓老师讲”。
“嗯”
段晓燕轻声应下。
冬天的乡村格外静谧。
段晓燕躺在床上，时不时的侧身看看放在床头凳子上的一件棉衣，这是一件青色的圆领棉衣，衣服上还绣着几朵桃花。
袋子里的衣服段母拿走了一套，奶奶拿走了一套，两双鞋也被全部拿走了，这件棉衣段母觉得太花俏穿着不合适，才留给了女儿，胸罩和内裤也留下了。
段晓燕从被窝里伸出手，摸了摸床头的衣服，想着放在衣柜里的胸罩，微感羞涩。
明天要不要穿呢？
刘起在母亲不断的催促声中，艰难地爬起来床。
他今天得和周青青，李文彬坐最早的一班车去县城，这样才能赶上第1节课，昨天三人已旷课一天了，各自还要想好旷课的理由。
“文彬，你想好了没？”
“想好了，就说我外公去世了，走不了”。
“青青呢，你怎么说？”
“我就说我肚子疼，不舒服，去医院打吊针了”。
“嗯，这个理由还可以”。
“刘起，你怎么说？”
“有事”
“就这两字？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