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季景峥给王创转了两万块，备注“预支工资”。
王创很快回复，“谢谢。”
只两个字，足够。
翟邵是田晶事件的公益律师，他在网上布了田晶追悼会的消息。
流风第一个转，并配文“我想去送一束花，心疼一下这个因黄谣而被网暴致死的姑娘”，流风是美妆界大V，一时间大量粉丝转。
转量一上去，网上开始出现跟风现象，很多为了蹭流量的网红，纷纷文表示怀念和心疼。
到了晚上，田晶追悼会的消息，冲上了热搜。
林青青抱着膝盖，坐在电脑前，看着不断上升的数据，她笑得苦涩，“季景峥，你说，现在这到底是个什么时代？”
季景峥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塞到了她手里，他坐下来，从身后拥住她，“无论网络有多少乱象，社会有多少阴暗面，我仍然愿意相信，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
林青青倚进他怀里，用后脑勺轻轻蹭着他的肩膀，季景峥就是这样一个随时可以给人以力量的男人。
“喝杯牛奶，今晚好好睡一觉。”
季景峥在她间轻轻吻着。
林青青顺势单手搂着他的脖颈。
抬起下巴，在他唇边吻了吻，“一人一半？”
“好。”
他宠溺浅笑。
林青青端着牛奶杯，先喝了一小半，把剩下的递到季景峥嘴边。
季景峥就着她的手，将剩下的一口气喝完，餍足地舔了舔嘴唇。
林青青放下杯子，两只手都攀在他的脖子上，身体朝他凑近，“季景峥，如果不是这样亲密的关系，你怎么会喝我喝剩下的牛奶？”
“所以啊，你和我，早已不分彼此。”
他俯身，将她吞噬。
林青青这一夜，睡得很沉。
也许是最近疲惫到了极点，也许是睡前的牛奶太甜。
她睡到自然醒时，闹钟还没响。
季景峥呼吸均匀深长，睡得正香。
林青青不忍吵醒他，起身先去洗漱，洗漱出来，闹钟刚好响起。
她欠身去枕头边拿手机，季景峥被闹钟吵醒，睁眼看见她就在身边，顺手将她一捞，重新捞到床上。
“季景峥，今天有正事。”
“我知道。”
季景峥没闹，只是有些黏人。
用胡茬磨蹭着她的脸颊，“今天别哭，高高兴兴送田晶最后一程。”
“嗯。”
林青青答应。
她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最最简单的款式，庄严肃穆。
季景峥黑衬衫搭配黑西裤，袖子半挽起，没有戴袖扣，也没有扎领带，衬衫塞进了裤子里，一根哑光皮带系出他完美的腰线。
昨晚，林青青特意让王创提醒田晶爸妈，一定把盐田的亲朋都叫过来，一起送田晶最后一程。
田晶妈妈头上顶着一张白色毛巾，披散着头，一脸凄凉地在不停擦眼泪，田晶爸爸张罗着，亲戚们入场。
今天来吊唁的人，比想象中还要多。
竟然有人是带着直播设备来的。
王创愤怒，上前阻拦，被林青青制止了，“由他播吧！让网友们看一看，一个鲜活的生活，因为网暴而香消玉殒后，是怎么走完最后一程的。”
哀乐响起。
田晶妈妈扑到田晶的冰棺前，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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