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当年萧易小小年纪，便送姜琼瑶的那句话。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说是自负也好，自信也罢，总归，能说出这样气魄的话来，总归不是一般人。
何况这么多年过去，更要刮目相看。
而且萧易在太安城留下的几佳作，她也听说过。
特别是那篇秦王阁序，更是叫她拍案叫绝。
天下强者为尊，但在修炼到一定地步之后，脑子的重要性就开始体现出来了。
练身境，山海境，扶摇境，只需资质够高，可以一路突飞猛进。
但到天命境开始，就涉及到意与神。
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只能靠自己去悟。
而读书能够开智，能够给虚无缥缈的东西一个相对形象的定义。
所以，大儒宗师不一定是武道强者，但武道强者，一定学识不弱。
似澹台月，虽是女子身，但论起学识，不比国子监中那些大儒来得低。
所以，正因为如此，她才能更加感觉到萧易那一篇秦王阁序带来的震撼。
收回思绪，澹台月清声道“不过是多活了些年头罢了，若是论实力，你比我强多了。”
萧易眼眸微动，一般女子，对于自己的年纪比较忌讳。
而澹台月却完全相反，明明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却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宫主言重了，不知多少人苦修一世，却连宫主十之一二的成就也达不到。
宫主如此说，岂不是有无数人要羞愧？”
澹台月沉默片刻，终于是忍不住好奇“你现在是什么修为？”
以她的实力，完全看不出萧易的深浅。
萧易在她眼中，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模样，连武道门槛都没有迈过。
但不管是传言还是姜琼瑶的信笺，都说明萧易修为强悍恐怖。
前段时间，就已经有天象境无敌的意思。
但具体修为，她与姜琼瑶的通信中也没有提到过。
萧易直视澹台月带着好奇的眸子，其中似乎有一汪冰渊，幽深清寒。
其中的情绪，除了一丝淡淡的好奇，再无其他。
就如同一位月宫仙子一般，哪怕身处人间，也难掩其翩翩仙意。
“天人之下，大概是无敌了。”
轰隆！
萧易轻飘飘的话，让澹台月情绪陡然不稳。
一颗尘封在万载寒冰之中的心灵，都忍不住震颤。
武道天人，澹台月哪怕在太阴宫历代先祖的手书之中，都只听闻过这么一个称号。
具体的，连记载都没有，只有那么三言两语。
但从那些手书之上，澹台月能清晰感受到历代先祖的向往与尊崇。
那是比通神境6地神仙更加不可揣度的存在。
澹台月自诩天赋不弱于人，但也只以通神境为目标。
有朝一日，能踏入通神境，已经算是再无憾事。
但现在，萧易一个岁数不足弱冠的少年，竟然就能说出天人之下无敌的话来。
如何叫澹台月不感到震惊！
她没有怀疑萧易的话，但一时间心中依旧转不过来。
这是何等天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