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有刺客啊!有刺客啊——”
密室的床太硬了,又没有他习惯的熏香,郡守的小儿子睡得不熟,隐隐听到说话声,就爬起来偷听。
他想知道好端端的,为什么全家人都要搬进密室中来,一个下人都不许带。
然后他就看到那一抹银光。
好长的刀!
他害怕地撞到身后的石壁,出一声痛呼。
要死了吗?
他尖叫起来,把睡在密室的亲人全部唤醒。
“宝儿!”
是娘的声音……
紧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因为那抹银光闪电般划过他的咽喉。
视角忽然变高,看到了惊恐的父亲和娘亲的脸。
然后,就是一片黑暗。
咕噜……
是头落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别担心。”看着纷纷从密室里跑出来的人,洛夕瑶的声音又轻又柔,仿若春风。
可惜密室中弥漫的血腥味让人作呕,让她的声音都变得森冷起来。
仿若来自地狱。
“我的刀很快,不会疼的!”
说罢,她飞身而起,用金针定住郡守夫妇,之后……就是一场屠杀。
如她所言,他们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
因为她的刀太快了。
死于她刀下的人,无一不是一刀封喉。
血从断掉的头颅和脖子处喷涌而出,染红了石壁。
过道处积下的血水像一条红色的河流。
艳丽又可怕。
郡守和郡守夫人面色苍白,泪流满面,不知道此时他们是伤痛多一些,还是后悔多一些。
有人哭泣,有人求饶。
洛夕瑶统统不听。
从二开始,每砍掉一颗头,她都会报数。
第一个,是郡守的小儿子呢!
斩马刀在狭窄的密室过道中有些不好挥。
好在地宫一游,让她得了巫族的好处,内力充沛。
一刀下去,刀锋还能收割好几条性命。
一刻不到,密室中除了她之外,便只剩下郡守夫妇还活着。
血水从斩马刀的上缓缓流淌。
洛夕瑶用力一甩,斩马刀的刀身恢复光洁,而墙上却多出一道凛冽的痕迹。
“时间刚刚好呢!”她伸开手掌,正好接住从郡守夫妇头顶掉落的金针。
她本来就没有将针刺得太深。
因为她只是不想听到他们吵闹的声音罢了。
可是,她却要让他们亲眼看到他们的子女、亲人,因为他们的错而付出代价。
不如此做,看到漠北勇士尸体的她,心中便无法平静。
平城郡守的哀嚎声在密室中回荡,郡守夫人已经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