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暇被李可双眼间只有老师才有的目光凝视着，浑身感觉不自在。
也许是看出了姬无暇的不自在，李可换上了一副柔和的表情，从一个严厉的老师变成了能帮人擦肥皂的邻家大姐姐，和一秒前的她判若两人。
“不要将我当成一个老师，就把我当朋友吧，能告诉我为什么么？”
看着身上带着亲和气息的李可，姬无暇只是摇摇头，双手仍旧捧着玻璃杯，“没有为什么，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姬无暇脸上迷惘的表情不似作假，李可心里也大概明白了一点，这娃居然是叛逆期的孩子啊！
“这样，我问你答。”
姬无暇点点头。
“我想你并不是讨厌我们徽艺吧？”
姬无暇摇头，“不讨厌。”
“那你拒绝保送，是为了高考么？”
姬无暇点头，“是的。”
“那你参加高考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考更好的学校还是为了约定？”李可依旧微笑着，高三的学生嘛，无论怎么叛逆，无非就是那几件事，要么是梦想，要么是感情。
然而姬无暇的事情却要复杂的多，姬无暇低着的头猛然抬起，“没有原因，只是为了参加高考而已。”
原来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然而今天她明白了，原因非常简单，因为参加高考就是曾经男生时自己的执念啊，如果自己没有变成女生，那么参加高考只会是唯一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李可沉默了片刻，看着女生认真的眼神，她知道自己错了，姬无暇不像其他学生那么简单。
“是么，我明白了。但是接受保送你依旧能参加高考啊，而且我真的觉得你十分适合走艺术的道路。”
“但是我并不懂艺术啊，你让我听一歌，我能唱出来，让我看一支舞，我能跳出来，但是我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这就是我拒绝的理由。”
姬无暇很谦虚，她没有说她不需要去学校学习唱歌、跳舞，现在就和一线歌星与一流舞者比肩，这样既是事实又很膨胀的话。
李可惊了，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姬无暇只是用最认真的语气陈述着，“我说的是事实。”
“那我自己之前编了一个舞，我跳给你看一遍，然后你也演示一遍。不是不相信你啊，我只是想开开眼界。”
“在这？”姬无暇看着咖啡厅里其他的客人，偌大的咖啡厅虽然只有两三个人，但依旧有点不好意思。
“你都在网上当主播了，还怕人看？”
李可翻了个白眼，然后走到过道上，咖啡厅过道的距离很宽，的确能够施展一些动作不是很大的舞蹈。
只见李可深吸一口气，然后轻柔的舞动着，动作也是简单的动作，然后突然几个旋转，立定后她的右腿猛然向后高抬，脚跟正好够到她自己的头，赫然是古风舞中难度最高的动作之一---倒踢紫金冠。
随着脚跟放下，李可的动作戛然而止，平复了一下呼吸，“我只演示整支舞的前半段，你真的能看一遍就能跳出来？”
姬无暇不知道李可是水平，但是这半支舞一出，傻子也不会把她当成普通的老师，不是难度高一点的倒踢紫金冠，而是李可跳舞时那整体的协调性与无与伦比的美感。
咖啡厅的仅有的几人目光也早就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李可也在看着自己，姬无暇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放空大脑，把思绪全部集中在刚刚看到的舞蹈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