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已经换了一件大衣，脖颈上的伤势也被再一次处理过，整个人脸色已经比刚才好了不少。
她走到车厢里，对着相墨点点头，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相墨正以为她要好好休息一下，却忽然眼前一亮，一个白板伸到了他的面前，上面还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不要担心毒剂，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相墨一愣，下意识抬头看向姑娘。
后者没有说话，只抿了抿嘴，露出一个温和灿烂的笑意。
而后伸出了手，递过来一块浅粉色的方形糖块。
虽然不言不语，一股淡淡的善意却渐渐弥散开来，让相墨的心中涌现出一股暖流和一阵甜甜的味道。
他轻笑，接过糖果，摇摇头说道，“我知道的，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苏凌点点头，在白板上继续写着，“在想什么？”
相墨思忖了片刻，缓缓说道，“你还记得，当时袭击我们的那个人，究竟长什么样吗？”
苏凌脸上浮现起一丝意外的神色，而后缓缓皱眉，在白板上写到，“他不是一身黑衣吗？”
“黑衣啊，对。”相墨点点头，又接着问道，“是黑衣吗？还是黑色的斗笠和斗篷？”
听到这里，苏凌脸上的神色愈加古怪。
她眨了眨眼，疑惑不解地打量了相墨一眼，而后写到，“就是黑衣，像是夜行衣一样……你怎么了？怎尽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只是随便问问，我总感觉有些记不清了。”相墨摇摇头，却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什么印象，比如一个很奇怪的，像是在身上缝着羊毛的一样的污染体和背身双翼的污染体。”
苏凌这下彻底疑惑了，她歪着头，茫然而无措地看着相墨，喉咙中又出了嘶哑的声音，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一样。
却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咽喉受伤，无法说话。
立刻提笔在白板上飞写到，“相墨，你怎么回事？是看到什么幻觉了吗？”
“不，不是。”相墨立刻否决，而后笑道，“只是忽然想到了这个而已，随便问问。”
他如此说着，心中却忽然有些阴霾，之前因为想到办法而浮现的笑意也都渐渐消散。
这样不行，想要揭穿那层虚假的记忆，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至少直接询问，甚至直接提及羊毛神从和祭司都无法引起苏凌的注意和疑惑，或者说她疑惑了，但只是在疑惑相墨的脑子是不是出现问题了。
必须和他自己一样，是一个编造的虚构记忆和他本身认知之间，有着严重冲突的Bug才行。
相墨忽然现这个事情没有他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他自己之所以可以快恢复，是因为那个祭司无法察觉休眠面板，故而让他现了漏洞。
然而对于苏凌还有队长他们而言，祭司都无法察觉的东西，他又如何察觉？
正在他纠结的时候，一道白板又一次伸到了他的面前，上面写着，“相墨，不管什么事，防御局永远是你的后盾。”
他怔了怔，而后咧开一个笑脸，“我知道，我知道。”
苏凌点点头，却还是有些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相墨不再说话，而是闭目休息。
既然一时间想不到方法，那就先不要想，先休息一下再说。
怀着如此想法，他很快睡去。
这一觉他睡得很久，直到外面天透亮，阳光通过车窗照射在他的脸上，相墨才渐渐苏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