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历寒抬眸望天,沉默无言。
虞元洲瞥了眼虞潮,又看着在那边捶打许守靖的虞知琼,语气沉重,却是问道:
“历寒……若是墨鹤尚在,你觉得,这番光景,是她愿意看到的吗?”
虞历寒身躯一震,却始终没能再抬起头。
良久。
虞历寒缓缓抬,目送着许守靖等人离去,嘴角动了动,终道:
“兄长,你这次回来,还有接手虞氏的意愿吗?”
“我?闲散惯了,没兴趣。”虞元洲眺望着许守靖的背影,负手而立,云淡风轻道:“你我都老了,还管那么多小辈的事情干甚,随他们去吧。”
——
虞潮当众搞了这一出‘断罪许守靖’,讲法显然没法再继续下去。
不过问题不大,因为反正该讲的都讲完了,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像虞历寒那样,纯粹走一个过场。
九洲各宗离开琉璃浮阁,各回住处,另行安排,除了少数与许守靖相熟的宗门外,大部分宗门对许守靖都还有些畏惧,不敢靠近。
今天生的事情实在太过魔幻,估摸着等云山论道结束,回宗门给师弟师妹们讲,都会被认为是在编故事。
许守靖吊着一根稻草,躺在楼船的甲板上呆,暖阳斜照,海风撩云,好不惬意。
“喂,小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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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阴影拢在头顶,南宫潇潇掐着小蛮腰,气鼓鼓地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
“他会用妖族当借口搞你呀。”
许守靖吐掉稻草,撑着甲板翻身坐起,语气莫名道:
“很显然,我就是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才摇人过来压场子。”
南宫潇潇狐眸狐疑。
“……好吧,多少还是猜出来了一点。”许守靖耸了耸肩。
南宫潇潇狐眸圆瞪:“你都知道,还不跟我说?你要说了,我就不来了……”
许守靖一脸无语:“你讲点理行不,我早就不让你来了,是你自己非说要凑热闹的。”
“我、我那是……那是……”
南宫潇潇一时语塞,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反驳,最终化为一声娇哼,揪着衣角别开视线。
“谁稀罕来凑你热闹。”
见状,许守靖心感好笑,鲤鱼打挺跳起身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轻松道:
“好了,知道你担心我。那天见过虞潮之后,你反应就怪怪的……嘶,你那会儿就看穿他的意图了?那你比我强啊。”
南宫潇潇脸儿一红,语气支吾:“谁担心你了……我又不你娘,天天操你哪门子心。”
“那你为什么非要跟来?”许守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语气轻松:“换做平时,小事情你会胡闹,但在大是大非上,你可从来不跟我唱反调的。”
南宫潇潇脸儿红到了耳根子,强撑着瞪了许守靖一眼,但很快又败下阵来。
许守靖笑而无言,没有再继续调侃,坐在甲板边,手指拨动船身划开的浪潮,过了会儿才慢悠悠道:
“你找我就为了说这个?”
南宫潇潇沉默良久,声音低的像蚊子:
“对不起……”
许守靖微是一愣,回望着她,语气诧异:“……好端端地,道什么歉?”
南宫潇潇低着头,睫羽轻颤,终于是咬了咬唇:
“我就……就是觉得,好像因为我……”
“嘿,都是兄弟,说这么见外干嘛。”许守靖拍了拍她的香肩。
南宫潇潇瞪着狐眸,气赳赳地,扭过头不搭理他。
许守靖一笑置之,静了片刻,收敛神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