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空洞的眼睛眨了眨,突然扯出个夸张的笑容:“小客人喝醉了呀。”
说着,她伸手来扶,指尖冰凉如尸体:“奴婢送您回席。”
李小楼强忍恐惧任她搀着,现丫鬟手腕内侧也有片青色痕迹,像是……鳞片。
回廊仿佛没有尽头。
丫鬟边走边哼着小调,调子正是送亲队伍吹奏的诡异旋律,路过一口古井时,李小楼假装踉跄,趁机瞥了眼井内。
井水黑得反常,水面漂浮着几缕长。
“小心些。”丫鬟的声音突然变得尖细:“掉下去……可不好找呢。”
好不容易回到宴席,李小楼腿一软险些跪倒,乌竹眠立即起身接住她,掌心贴在她后心渡了缕灵力。
“怎么了?”乌竹眠借着为她擦汗的动作低声问。
李小楼嘴唇颤抖,借着谢琢光的遮挡,在乌竹眠掌心快写下:“新娘是死人。”
宿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借着帕子掩嘴的动作轻声道:“有人盯着我们。”
果然,不远处几个柳家仆役正死死盯着这边,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僵硬笑容。
李小楼注意到他们脖颈处都有细微的凸起,随着呼吸缓缓蠕动,像是……皮下藏着什么东西。
“装醉。”宿诀突然高声道:“这孩子贪杯,让诸位见笑了。”
乌竹眠会意,扶着李小楼起身告辞,柳老爷亲自来送,临别时还塞来一个红封:“道长们远道而来,不如在镇上多住几日?寒舍虽简陋……”
“多谢美意。”宿诀微笑回绝:“我们明日还要赶路。”
“对了温老爷。”宿诀笑道:“听闻杏花镇有座古庙,香火颇灵,不知在何处?”
温老爷手一抖,酒洒了半杯:“道、道长说笑了,我们这小地方哪有什么古庙……”
正说着,新娘不知何时走到了庭院中央,盖头被风吹起一角,露出半张惨白的脸。
眼睛大而无神,嘴角却挂着僵硬的微笑。
回客栈的路上,李小楼一直抖,直到谢琢光布下隔音结界,她才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断断续续地说出了所见。
“五套嫁衣……”宿诀脸色阴沉:“看来‘柳小姐’已经嫁过四次了。”
乌竹眠取出手帕给李小楼擦手:“那本《替嫁仪注》,可是用朱砂写的?”
李小楼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床下还有银针,像是……用来扎死人的!”
谢琢光与乌竹眠交换了个眼神,他轻叩桌面,说道:“十七岁,属蛇,阴月阴日生,这是炼‘蛇新娘’的祭品八字。”
“可柳小姐明明二十一了。”李小楼不解道。
“所以现在的‘柳小姐’根本不是真人。”宿诀冷笑一声:“怕是前几次出嫁的姑娘都……”
李小楼想了想,继续说道:“我记得,新娘的手腕内侧也有鳞片……”
“不是鳞片。”宿诀沉声道:“是蛇蜕。”
谢琢光从袖中取出一物,方才混乱中,他竟从轿帘上截下了一根“金线”,此刻放在桌上,那“线”竟微微蠕动,赫然是条细小的金蛇。
“明日我去探探温家。”乌竹眠盯着那蛇:“大师兄和小楼去查镇志,琢光去盯着送亲队伍。”
宿诀点头,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块泛黄的帕子:“你们闻闻这个。”
帕子上沾着些粉末,带着淡淡的腥甜,乌竹眠一闻就变了脸色:“迷魂散?”
“酒席上的酒壶里都加了。”宿诀冷笑:“难怪那些镇民对异常毫无反应。”
李小楼突然打了个寒战:“所、所以新娘是被温家的人……”
“未必。”谢琢光摇头:“温老爷的反应不像作假,恐怕他们也是被迫的。”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被雾气吞没,远处隐约传来唢呐声,那调子欢快得诡异,听得人头皮麻。
乌竹眠摩挲着袖中的桑叶,叶片边缘已经微微黑,这是千山给的预警,说明妖气极重。
这场看似喜庆的婚事下,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而他们要寻找的剖魔刀,又会与这诡异的杏花镇有何关联?
夜风拍打窗棂,像是什么东西在轻轻抓挠,四人围坐在灯下,开始制定明日的计划。烛火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很长很长。
突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铃响,四人同时噤声,只见一条细长的影子从窗缝游过,像是……蛇尾扫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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