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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过去与未来（第3页）

比如，周久“我与我周旋久”的信号，虽然仍然被校园轮回中的我接收到了，但其背后的原因，已经发生了改变。

原来这句话并不是他发出的线索，而只是他发出的孤独信号。

而把这个消息作为线索，发给校园轮回中的“我”的人——居然就是现在的我。

我确实在改写未来。

我得谨言慎行了，不然不小心连主观感知都被我改变了，那就不妙了。

“谢谢你，林金石。”

我还沉浸在自己居然就这样改变了未来的情绪中，突然听到脚边幼小的周久，这么对我说着。

“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一直在和他对抗着，周旋着。一直一直，只有我一个人。”他抬起头，没有生机地看向我，“直到你今天出现，告诉我，你接收到了我的信号。”

“直到此刻，我才知道原来我的世界不是真空的——真的会有声音介入到我的世界里。”

“我很高兴，所以，谢谢你。”

他对着我，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然后突然吐露出让我意想不到的话语。

“然后，请你回去，接受你自己的命运吧。”

……啊？

*

幼年周久继续像个机器人一样对我说话。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通过轮回与现实所产生的短暂的连接，回到过去，改变未来。”他少年老成地说道，“你的想法很好，但注定会失败。”

“……为什么？”一句合作的话都没说，就被干脆利落拒绝的我感觉到非常奇怪。

从刚刚的话语和之前的观察来看，他本应该是最想摆脱F版的控制的人才对啊。

“我们战胜不了他的。”幼年周久说道，“无论你想出怎样精彩的计策，都没有办法。”

“他的客观实力太强大了，和我们之间有着云泥之别。这样的实力摆在那里，无论我们怎样使用计策，甚至回到过去，都没有任何可以对抗他的可能性。”

“你试都没试，怎么就下定论了。”我恨铁不成钢，“我们和他当然是云泥之别，我们才存在多长时间啊——但不是有一个，和他同时存在着的你吗？”

“你因为轮回增强的实力，再加上我准备好的计策，一定能——”

“不能的。”幼年周久冷静地说，“我说了好多遍了，没用的，但你不会相信我，因为你并没有真正经历过，漫长的，和他，我的F版周旋的日子。”

“世界上所有可能存在的刑罚，我基本都经历过了。”他很平静地说，“就因为直到轮回的中期，我都仍然不愿意听从F版的命令，所以经历了这些。”

“我的遭遇让我意识到一件很不幸，但却很现实的事情。”幼年周久抬起头，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一样看向我，“轮回的机制是固定的。F版永远是我的n+10，因为机制而诞生的他注定比我更强一些。无论我怎样成长，他都永远会强于我，永远永远。”

“……真的有那么大的实力悬殊吗？”我垂死挣扎，“说到底，那只是另外一个你而已。”

“我并非没有反抗过，”他突然笑了一下，“只是，我的反抗确实是没有效果的。”

“你看，他杀死了所有的大四学生，哪怕我因为抗拒这种事情，产生了执念，大四学生的命运也不会发生改变。现在，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站在这里，看着远处的楼房烧起来。”他低下了头，“在他的面前，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了——他是因为轮回而产生的F版，是被轮回偏爱的存在。”

“而我们，只要身处在轮回里，就注定只能被他当作玩物一样反复地杀死。”

我心下一沉。

这太糟糕了，确实是我能想到的最糟糕的结局。

但我没有更多的时间了，这段轮回与现实相连的时间，是有限的。

犹豫了片刻，我最终决定直接在此刻，把我手里握着的最后一个杀手锏放出来。

“……周久。”我轻轻地说道，“我想和你聊一聊，轮回机制的问题。”

*

他大概也没想到我会突然放弃“合作”的话题，转而聊起“轮回机制”。

因此，失去了拒绝我的机会。

“到了现在，我拿回了所有轮回的记忆。然而让我非常震惊的是，所有轮回的机制，确实都是一致的。一致到……甚至我觉得有些过于公平了。”

我坐了下来，捧着脸，就像聊天一样说道。

“比如，如果让我设定一切，那我肯定会让‘母轮回’的域主能力悬架于‘子轮回’的域主，可以随意地偷窥‘子轮回’中的一切——这样反而比较符合常理，不是吗？”

“但是，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在现实中发生。轮回就是轮回，所有轮回的机制都是一致的。”我说道，“在我产生子轮回之后，你每天都会试探着来问我，这是第几轮——这说明，作为母轮回域主的你，也无法感知到子轮回进行到了第几轮。”

幼年周久移开了眼神。

果然，是这样。

我继续说道，“又比如，我之前其实根本没有第三次轮回的记忆——这样一个重要的点，你就居然真的不知道。”

“这从而导致你的F版也没法知道——就是这样的疏忽，把我一步一步地送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