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宽一脸自信地站了起来,周围几个桌上的文人雅士们,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不知这是哪位士子?”
“不知,只知此人大抵不是名流,否则我辈岂能不识?”
“因为今日的大雨,陶公已是兴致缺缺,此人还要作诗讨赏,就不怕适得其反么?”
“想是此子困顿已久,强行作诗,也是为银钱所逼呀。”
就在这一片非议声中,家丁将文房四宝送了过来。
陆宽在桌上铺开宣纸,用砚台压住两侧,随后提笔蘸墨,当众挥毫。
对于自己的书法,陆宽还是很有信心的,自小便苦练书法,十几年的勤学苦练,一手毛笔字已经到了民间书法家的水平。
陆宽拎着袖口,从容下笔。
宣纸上,先写出一个“奈”字,又写出一个“何”字。
“奈何?”
“祝寿诗中,岂可有奈何二字?”
陆宽刚写出“奈何”这前两个字,便招来几位文人的非议。
陆宽并不理会,继续挥毫,后面的两个字,又是“奈何”。
连续两个“奈何”,许多沉不住气的文人士子,又忍不住要开口非议了。
“奈何奈何?这叫什么诗?”
“莫说是写给陶公的祝寿诗,便是随口吟来的打油诗,也不能满口奈何呀!”
就在非议声中,陆宽又写出三个字,首句便写完了。
这三个字中,竟又有一句“奈何”!
“奈何奈何可奈何?”
“一句诗中,竟有三个奈何?”
“鄙人不才,还从未见过如此诗作,简直奇哉怪也!”
周围的文人士子们,一个个摇头晃脑的,对陆宽的首句全然否定。
陆宽任由他们啰噪,提笔又写起了第二句。
只是,这第二句开头的两个字,又令这些人目瞪口呆。
“又是奈何?”
“两句还没写完,便已有四个奈何?”
“这人莫不是胡言乱语,来捣乱的?”
陆宽也不作任何解释,快速写完了第二句。
有人将这前两句读了出来。
“奈何奈何可奈何。”
“奈何今日雨滂沱。”
这两句刚一读出声,在座的不少人便横眉怒目,勃然变色。
“岂有此理!这是写的什么诗?这也叫祝寿诗!?”
“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安的什么心啊?”
“难道,这小子真是来寻晦气的?”
“敢寻陶公的晦气,这小子怕是活腻了!”
此时,主桌主位上的陶公,目光炯炯地盯着陆宽,脸色显得并不好看。
“陶公,我看此子纯是醉后胡言,根本不会写祝寿诗!”
“为免他坏了大家的兴致,不如立刻将他赶出府去!”
有人向陶公提了这样的建议。
陶公倒是沉得住气,沉声说道,“无妨,我看这位后生面色从容,似有成竹在胸。”
“且让他写下去,看后两句诗是否有何风采?”
陆宽不急不躁,继续挥毫。
后两句诗,笔走龙蛇,一挥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