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罢,陆宽掷笔,朗声读道,
“奈何奈何可奈何,”
“奈何今日雨滂沱。”
“滂沱雨祝陶公寿,”
“寿比滂沱雨更多。”
话音方落,许多人也都立刻明白了此诗的立意之奇,转折之妙,都不禁为之惊叹,拍案叫绝。
今日大雨滂沱,令陶公和宾客们都十分扫兴,人人都对雨字谈之生厌。
陆宽却反其道而行之,在诗中大力写雨,借雨祝寿,令陶公眉开眼笑,大喜过望。
刚才对陆宽无情嘲讽的这些文人士子们,恍然大悟之后,也都是一脸的尴尬之色。
“难怪此君能写出前两句,原来是胸有成竹呀。”
“此诗立意新奇,构思巧妙,实非我等所能论及!”
“此诗一字一句并未雕琢,当是即兴而作,此君于诗词一道,定会大有作为!”
此刻,这些文人雅士们,又用文绉绉的话来奉承陆宽,对陆宽刮目相看。
陶公满脸堆笑,红光满面,领悟了此诗之妙,他像是一下年轻了十岁似的。
“来啊,取纹银三百两,赠与这位才俊,聊作润笔之资!”
家丁应了一声,立刻去取现银。
三百两这个数,不但令陆宽怦然心动,更令无数文人士子羡慕得双眼泛红。
“三百两啊,三百两……”
“往年的那些祝寿诗,润笔费大多在几十两,极好的也只有百两呀!”
“依我看,此诗与众不同,当得起三百两之资!”
“当然,满城也只有陶公受得起此诗,出得起此价!”
就在这些人艳羡之极的议论声中。
红衣小帽的家丁,托着大银盘子,快步走到了陆宽面前。
“这位公子,纹银三百两在此,请公子笑纳。”
陆宽却并不受银,冲着主位上的陶公一抱拳,朗声说道,
“陶公,小可即兴题诗,只想为陶公的寿宴添些喜气,并无讨赏之意!”
听到这话,陶公微微一怔后,又满脸笑意地点了点头,对陆宽很是赞赏的样子。
“唔,你虽无讨赏之意,老朽却有赞赏之心!”陶公微笑道,“些许银两,不足挂齿,就不必客气了!”
陆宽知道,礼让也是有分寸的。
让一让,这是该有的礼数。
如果再让下去,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如此,小可谢过陶公厚赏!”
道谢之后,陆宽便笑纳了这三百两银子。
这么多银子,带在身上当然是很不方便的。
陆宽打算离开陶府后,便去钱庄兑成银票,只留少许银两在身上即可。
接下来,寿宴继续进行。
看到陶公开心了,众人也便不再拘束,推杯换盏,尽情吃喝。
席间,周围的这些文人士子们,可没少向陆宽敬酒示好。
陆宽也适当饮之,略给薄面,心里却另有心思。
喝到嘴里的酒,应该是全城最好的酒了,但酒体仍显淡薄,香气不足,水感较重,倒是不怎么醉人。
可惜,自己在家里私酿的酒,还要再发酵几天,蒸馏后才能上市。
一边吃菜喝酒,陆宽也向这些人了解了一下陶公这位首富的产业营生。
陶府的生意做得极广,整个城里的衣、食、住、行四大产业,陶府占了很大的市场份额。
陆宽心里算计着,眼下得了陶公的三百两赏银,还只是蝇头小利。
以后借助陶府的生意渠道,为自己的各项生意铺开门路,财源广进,那才是要赚的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