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视频里她穿着淡绿色袜子,马逸远将其一把扯下,然后毫不留情地搔她的脚底。
没想到今天居然亲眼见到孟稚雪脱鞋,这种感觉很怪异。
眼下的这双鞋子依然出奇的紧,她脱起来很费力,直到那双帆布鞋变形得严重才被扯下来——
窒息。
浓浓的酸臭向我的鼻腔起猛攻,简直像是生化武器。
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孟稚雪让我录她脱鞋的视频,已经让我够惊讶了。
可是……
我忍不住四处窥察臭味的源头是哪,哪怕答案清楚地摆在我面前。
若非亲临体验,我绝不会相信这会是从孟稚雪的脚上出的气味。
那个视频里马逸远脱下她的鞋子笑她脚臭,我还以为是故意折辱,女孩子的脚再臭能臭到哪去?
我还是天真了。
那股臭味并非是简单的汗臭,而是混合了各种味道,甚至微微有点…清香?
就像是很多天没洗脚后又喷了大量香水,最后香味和汗臭沆瀣一气,给人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孟稚雪穿着一双“白”袜子,已经泛黄了,特别是脚尖和脚后跟的地方,已染上了岁月的颜色。
袜子看上去很厚,再配上这么紧的鞋子,仿佛特意为了捂脚。
她刚脱掉了一只鞋,然后把白袜脚踩到鞋子上,开始脱另一只鞋。
门窗关着,我有些眩晕。
不是说好了让我送东西吗,怎么脱起鞋子来了呢?
孟稚雪的完美形象在我心目中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拿着手机的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我该怎么办?如果捂住鼻子,她会不会生气?
我选择承受这一切。
因为她是孟稚雪。
很快另一只鞋子也脱下来了。
在镜头的聚焦下,她俯下身拽住脚踝处的袜口将袜子迅地脱下来,露出一双熟悉的玉足。
那双脚似乎也不同于往昔,虽然通体洁白滑嫩,但和鞋袜一样谈不上干净。
看上去粘粘的,似乎久未清洗导致脚面满是油脂。
脚趾仍是修长而晶莹,但缝隙中隐约可见点点灰黑色的斑痕。
我不敢抬起头看她的脸,防止不必要的尴尬场面。
好在她飞快地将袜子装进塑封袋里,然后赤脚穿上鞋子。过了好一会,浓郁的酸臭才逐渐消散。
整个过程都被手机如实纪录下来。孟稚雪挥手向我示意,我便停止了拍摄,把手机装回衣服兜里。
她已站了起来,让我不得不仰视。我在男生中并不算矮,将近一米八,但在她面前还是会有强烈的压迫感。
她面无表情,眼神和往日一般冷酷和锐利,高挺的鼻梁像一座孤傲的灯塔,棱角分明的脸庞依然仙气飘飘。
我颤颤巍巍的停在她一米远处,霎时间竟觉得让屋子臭气熏天的是我自己。
“香吗?”她蓦然开口,淡淡地问道。
这是一道送命题,我没有思索的时间,即刻摇了摇头,随即就后悔了。
然而我实在无法把“香”字说出口。
“你能不能给我好好说话,像个男人一样。”她的语气愈来愈冰冷。
“不香。”我低下头不敢再抬起来,俨然成了个犯错的小孩子。
“你把这双袜子交给马逸远,把视频也给他,然后删除,听见没有?”
“听到了。”我的声音细若游丝。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明明那天晚上还能正常交流……难道因为那晚有马逸远给我撑腰吗?
“抬起头来。”孟稚雪突然变成训斥的口气。
我不敢不抬头,但眼皮还是朝下耷拉着。
孟稚雪双手交叉抱在身前,冷笑道:“你好像越来越怂了。”
我不置可否,但感觉脸烧得厉害,该死!
被她居高临下地藐视着,我宛如一只捕鼠板上挣扎的老鼠。
她像是在对我进行无休止的精神霸凌,我毫无招架之力。
又或许是被脚臭熏晕了?
“哎。”孟稚雪缓缓叹了口气,继而语势也弱了几分:“你不想知道为什么让你送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