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你爷爷啊!”
“看你硬不硬得过爷爷的枪子!”
“赶紧把我们老大放下!”
船员们在海上见惯了风浪与生死,又怎么会被这种程度的威胁吓住?
中年人的举动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性,船员们叫骂着掏出随身携带的弯刀与火铳,大内供奉们也不甘示弱地欺身上前,一场恶战一触即!
眼看时态就要进一步失控,中年人用空闲的那只手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侧看向朱翊钧。
“这位怎么称呼?”
“祝广昌。”
“你好歹也算是他们的领,眼看着手下送死、难道一点制止的意思都没有吗?”
剑拔弩张之际,看热闹看得心满意足的朱翊钧终于哈哈大笑,挥手制止了准备冲上去火拼的船员们。
“都把刀放下吧,你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输给大内供奉不丢人。”
“倒还有些眼力。”
为的那名中年人冷哼一声,随手把快被掐晕过去的船员丢在地上,上前解下朱翊钧腰间的佩刀就抱着臂膀退到一旁。
他们也是被拉来打白工的,干好了也不会有什么奖赏,一旦动手说不定还要受伤、甚至送命,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朱翊钧无声地笑了笑,他在紫禁城里生活了十几年,又怎么会认不出中年人那身衣服?
这些中年人是受皇室供奉、任皇室驱使的武林高手,也就是俗称的大内供奉。
不过这个位面并没有那些毁天灭地的神功,所谓的大内高手也只是名头好听、能打一点的普通人,按职位来讲还要受御马监的节制,现在受冯保驱使也算基本操作。
在酒楼走廊这种狭窄封闭的环境,侠客们敏捷狠辣的身手可以被挥到极致;
十几名训练有素的大内供奉可以轻易对抗上百名士兵,难怪徐四敢放任自己带人进来。
朱翊钧此时心里已经信了大半,他很干脆地命令手下把武器都交了出来,只带两个手无寸铁的船员继续跟着徐四深入酒楼。
酒楼三楼的雅间里,一位面白无须、衣着锦绣长衫的中年人正望着窗外默默饮茶,就算有人推门进来也没有回头。
只匆匆看了那人的背影一眼,朱翊钧就果断赶在对方扭头之前跪下行礼,生怕对方把自己这张脸给认出来。
“末将拜见冯公公,不知公公到来、末将有失远迎,还请公公恕罪!”
错不了!就算冯保化成灰他都能认出这个死太监!冯保真的瞒着宫里面偷偷带人跑到天津卫了!
事实证明,朱翊钧之前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冯保对他长什么模样完全没有兴趣,过了半晌才头也不回地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