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他腹上的手心随着呼吸
,上下起伏,收紧了一下,他似乎笑了。
声音如冰粒滚过耳边:“不值钱的东西。”
手心被顶了顶,她一阵毛骨悚然,沈洵舟肚子里的蛊虫隔着肚皮,讨好地蹭着她,圆圆的脑袋不断扭动。
这感觉,就像孩子终于找到了母亲似的——
作者有话说:无奖竞猜:小沈丢的是什么?
希望到50章能do上
栗等不及了
第46章第四十六步试探
卷成长条的纱帐穿过房梁,一只手指将两端系成结,眉心紅痣的脸探入绳圈,泪流淌下来。
秦浓玉感到脖间的窒息,越压越紧,她闭着眼,准备踢开脚下的凳子。
忽然,肚子里有东西动了下。
她怔住了。
有什么在踢她有孩子在踢她!
“哐啷。”
凳子倒落,随即重物砸下来。
秦浓玉摔在地上,慢慢伸出手摸向腹部,肚皮凸起,圆润的头顶了顶她的手心,像是在撒娇。
她的泪止不住下落,喃喃道:“陆云风我有我们的孩子了。”
秦浓玉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怔怔地走到窗台前,泄入的月光照得她眉心紅痣更加艳丽,窗户被钉死,留了一道窄刀似的缝,她的眼睛贴上去,夜色的院子里飞起几盏灯。
她听到了火燃燒的声音,“滋啦滋啦”,他们在燒什么?
“他们说不定正忙着烧毁证据,什么账册,名册,付之一炬,到时候只能查个空。”
谢灵台向后仰,懒散地靠在椅上,右手的杯子中酒液荡漾,他雙唇染了水泽,乍一看,就是个纨绔模样。
酒菜堆了满桌,隔着镂空的栏杆往下望,楼下的戲台“吱吱呀呀”唱着戲。
“铛。”
雙锣一敲。
戲中的郎君八抬大轿,求娶娇羞的新娘。
如玉指尖捏着墨黑长筷,夹起片莹润的藕,送到嘴邊,紅艳的唇张开,咬了一口,鼓起的面頰比藕还要白皙。
四周宾客不住地向这邊望。
美人端坐席间,堪称秀色可餐。
谢灵台“啧”了一声,“无论是学堂还是现在,你还真是显眼啊。”
沈洵舟抬起眼皮,反嗤:“谢御史一如既往,喜歡抛头露面。”
漂亮青年眼眸里浮上冷嘲,谢灵台毫不在意,酒杯扬起,一口灌下:“我打算,唱一出戲。”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尽失的周县丞,我看看还有谁敢保。”
戏台已演到闹洞房。
扑面而来的喜气,嫁衣鲜紅,映衬后方的喜字。新娘的盖头被挑起,唱词也说的甜甜蜜蜜,拉着夫君转起圈。
沈洵舟一眨不眨地看着:“上一幕戏,她分明不喜歡这男子,为何会同他成亲?”
谢灵台将酒杯放在桌上,似笑非笑:“没想到长史大人也爱看这种情爱的戏。”
他在这酒楼呆了好几日了,这出戏倒是看了个完整,和戏班子老板也混了个熟。
这是一出年輕員外与賣茶女的戏,賣茶女原有心悦之人,却被員外当街撞死,员外给了大笔银子平息此事,只有卖茶女心中不平,闹着要个说法,一来二去,员外喜欢上了这卖茶女,她心中却只有仇恨,假意答应成亲,想在婚后趁机为心悦之人复仇。
可时间一长,她竟被员外的柔情打动,时时刻刻處于煎熬之中,毒死员外之后,她落下泪,也投湖自尽了。
一对怨侣。
谢灵台想起河灯里的愿纸,以及雙髻碧裙的少女,略带深意地瞧着沈洵舟,回答道:“女子表面厌恶强迫,可男子大把的珠宝首饰砸过去,她不还是动了心?男女之爱乃是天定,日日相伴,怎会不喜欢呢?”
沈洵舟放在桌下的指尖蜷了蜷。
谢灵台站起身,楼下戏已唱完落幕,他合掌叫好。
“啪。”
白皙的掌心张开,撑着瓦片,一片碎瓦坠落下去,发出清脆声响。
宋蘿半蹲着,裙摆顺着屋檐倾斜,猶如绽开的翠鸟羽翅。她额前一片细密的汗珠,栗色双眸映入日光,像是剔透的琉璃珠子。
她有些犯难。
宿五在下面张开手臂,耳尖被晒得红红的,仰起脸,认真说:“阿蘿,跳,别怕。”
“小五,就是因为你总接住我,我才学不会的。”她郁闷地说,“你讓开些,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