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说也不定是真的,何必再同他浪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提醒了于春格一句:“这两日,你们辛苦些,你自己也仔细一些。”
于春格知道他的意思,自然立刻点头:“卑职知道,侯爷放心!”
陆平章点点头。
没让于春格相送,主仆俩离开了诏狱这边。
“侯爷。”
走出诏狱,迎面走来一个着黄色飞鱼服手握绣春刀的中年男人,恭敬地快走几步上前与陆平章行礼。
陆平章认出他的身份,是于春格的副手闻古山,锦衣卫的从三品同知。
他跟人点点了头,没多说什么。
闻古山弓着身恭敬地目送陆平章主仆俩离开,方才走进诏狱。
闻古山作为锦衣卫中的二把手,又因为是个老好人的性子,不仅于春格一直高看他,不少事都交给他去做,其余锦衣卫的弟兄也十分尊敬他。
这会看到闻古山过来,众人纷纷向他喊道:“山哥来了。”
还有人压着声音提醒他道:“山哥你今天小心些,指挥使今日心情不好,刚了好大的脾气呢,你可别撞枪口上了。”
闻古山点点头,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了句谢,又和他们说:“你们今天辛苦了,待会换班的时候去外面东大街的会记酒楼好好吃顿,记我账上就行。”
众人一听这话自是喜笑颜开,纷纷跟闻古山拱手道谢。
闻古山笑着摆摆手,然后就先行走进了诏狱。
于春格果然在脾气。
闻古山进去的时候还听到他叉腰在训斥:“今天咱们锦衣卫算是丢脸丢到家了,别说我们这些人脸上无光,就连陛下也被咱们牵连得有损君颜了!”
“你们都记住,咱们都是靠着陛下才能在大梁横走在朝廷立足,让别人敬我们怕我们,没有陛下,我们什么都不是!”
“要是哪天陛下不保咱们了,咱们这好日子也就算是走到头了!”
“陛下的意思你们也知道了,人要杀,但怎么杀,能不能在死前查出点什么,这就是咱们的本事和能耐了!”
“这几日筋骨都给我紧着点,把人犯看好,人也看好,咱们这颗项上人头保不保得住就看这些天能不能查出点什么让陛下安心了,都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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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
于春格说得口干舌燥。
正要喊人倒水,一只青花瓷的官窑茶盏就递到了他的跟前,熟悉的声音也随之响在他的耳边,“大人润润喉。”
于春格循声看过去。
瞧见闻古山,于春格没说什么,伸手接茶:“什么时候来的?”他接过茶就喝了起来,倒是没跟闻古山作什么。
闻古山比于春格要年长许多。
要论岁数和辈分,其实他跟上任锦衣卫指挥使才是一辈,于春格还得管他叫一声师叔。
他是上任锦衣卫指挥使的徒弟。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闻古山会接任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哪想到于春格后来者居上,被当今天子所看重。
他们这些人本来仰仗的就都是天子的颜面。
于春格自然被格外拔擢,在上任指挥使出事之后,他便顺势坐上了如今的位置。
众人以为闻古山会不满,就连于春格开始也有所担心。
但闻古山并没有,他依旧继续做着他指挥使副手的位置,辅佐于春格辅佐得很好。
久而久之,于春格自然也慢慢对闻古山卸下了心防,不少事也都交待给他做。
此时他还对着闻古山说起家常话:“你今天不是有事,告假了吗?”
今天一早,闻古山就跟于春格告了假,说是家中妻子生病又晕倒了,得在家中照料。
于春格知道他跟妻子的感情很深。
而他妻子身弱,一旬里面总有那么几天身体不适,尤其逢雨天寒时更是如此。
所以只要没什么事,都会给闻古山放假。
“我听说出事了,怕指挥使忙不过来,就过来看看。”闻古山说着看了眼于春格,劝道,“大人去休息会吧,这儿由我盯着。”
于春格面露迟疑。
他倒不是不相信闻古山,但陆砚辞的事紧急,这厮虽然被他找大夫喂了药,但难保什么时候就没了。
他这还着急查出点什么东西出来,给陛下交差去呢,哪里睡得着?
他摆摆手:“先不用,回头再说。”
闻古山也就没再劝。
时间紧急,于春格把茶碗放下后又说:“去把那厮给我带出来,继续拷问!”
自有人应声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