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顽皮的孩童在旁嬉戏,不小心推倒了其中一个持针缝补的小人。
当天夜里,那孩子便起高烧,浑身滚烫,梦中呓语不断。
他梦见一位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正坐在一片无垠的雪地中,低头为他缝补衣裳,针脚细密,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翌日,孩子高烧尽退,神清气爽。
他一睁眼,竟能将那艰涩无比的《耕心诀》前三章倒背如流!
村里的医者闻讯赶来,惊奇地现,孩子的舌底浮现出数道淡绿色的纹路,其形状与那传说中的笔芽花叶脉,一般无二!
此事如插翅般传遍天下。
不出三日,其余十六座民策台下,竟陆续出土了同类的陶俑!
无人下令,亦无官府组织,各村百姓却不约而同地将这些炭塑小人郑重请入学堂正中央,孩童们每日入学,必先对其躬身一礼。
他们称之为——“织火人”。
济世阁,林墨的闭关已至第三日。
她正盘膝于静室,调理内息,心神却猛地一跳!
一股极有规律的震颤,正从宁心湖的方向传来,穿透厚重的地层,直抵她的感知深处。
她霍然起身,不再等待,亲身赶赴湖底那道深不见底的裂隙。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药香水,一滴滴注入第七碑的缝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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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生了!
那液体并未下渗,反而像被一股力量托举,逆流而上,在半空中缓缓汇聚,凝成一行凌空悬浮的虚字:
“信不出阁,义自生根。”
林墨娇躯一震,眼中冰山彻底消融,化作一片明悟的澄澈湖泊。
她终于懂了!
苏烬宁不是死了,而是将自己化作了规则本身!
她竟是以自身魂魄为引,将“末世之眼”那预知危险的能力,反向植入了整个王朝的地脉网络!
以宁心湖为中枢,以药香为信使,将原本属于她一人的“预知”,转化为了属于所有人的“群体直觉”!
“传我阁主令!”林墨转身,声音不再是孤傲的清冷,而是带着一丝狂热的坚定,“济世阁即刻起,改‘静疗令’为‘布引令’!全阁上下,停止一切主动问诊施药,转而全力调配‘启灵一号’药剂,混入各村镇饮水之源!我们不再是救死扶伤的医者,我们是……点燃根基的火种!”
十日后,南境边陲突猛烈疫病。
然而,济世阁的医者尚未抵达,当地百姓竟在“织火人”的“指引”下,自按星象方位聚集,用挖出的陶片在地上拼凑出巨大的隔离区图腾,分饮不同时辰的井水。
三日之内,疫情竟在没有任何药物干预的情况下,自行遏制!
北境,最后一座聋令亭。
蓝护卫一身玄甲,静立如渊。
他现,那些盲童夜间已不再于石面绘图,而是用稚嫩的手指,在坚硬的石台上,一寸寸地刻划着细微的凹槽。
他取来孩子们饮用的水样,以军中秘法化验,确认其中仍含有宁心湖的药香,但成分却生了微妙变化——新增了一种能深度激活神经记忆的微量碱质。
那正是苏烬宁当年为盲童缝补衣裳时,所用麻线浸泡过的药汁!
“南边的风在哭,”一名最年幼的盲童突然抓住了蓝护卫冰冷的铁甲手腕,空洞的眼眶“望”向京城方向,“因为它……找不到自己的名字了。”
话音未落,天地骤变!
自北向南,十七座民策台在同一瞬间冲起参天光柱!
那光芒不再是之前的幽绿,而是变成了璀璨的银白!
光束并未直射天心,而是以一个精确的角度斜射苍穹,最终在厚重的云层之下,交汇、融合,投下了一个覆盖了半个天幕的巨大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