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禀山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轻笑一声。
“笑什麽?”她仰头看他。
“没什麽,就是忽然想起,你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有一年暑假回来,在迦南公馆後院的池子游泳。当时我来给林爷爷送东西,只敢躲在柱子後面看你,而现在却。。。什麽都有了。”
林幼辛也笑,在他脸上亲一口:“偷窥狂!那我考考你,我当时穿的什麽?”
“红色波点的泳衣,像小鲤鱼。”
“我当时和谁在一起。”
周禀山笑笑:“表姐。”
“我和我姐可能聊了,你是不是还偷听了一程?”
周禀山这回沉默了。
“怎麽了?”林幼辛捏住他的脸,娇横的,“别耍赖啊,从实招来,都偷听什麽了。”
他本来想避过这一程的,不曾想话赶话的说到了这里。
看着不停催促的人,他只好无奈笑着拉住她的手:“确实听了。你当时在和表姐说,要给留梁霄树庆祝生日,你已经满二十岁到法定了,可以。。。。”
“好了!”
林幼辛已经回忆起来了,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窘红一张脸:“我想起来了,你别说了。”
没有什麽比从周禀山嘴里说出她和梁霄树的事情更能凌迟他,即便现在圆满,那八年依旧无法弥补。
她已经听不得这个了。
周禀山也不想提,于是便也住了口,只安静的抱着她泡汤。
“周禀山,其实我没和他。。。。你相信吗?”过了许久,她轻声解释。
没有点明,但两人心照不宣。
周禀山扬了下唇:“我知道,而且这一点也不重要,都过去了。”
也许曾经明月高悬独不照他,但没关系,今後圆满就好。
整整泡了二十分钟,周禀山还无甚感觉,想再泡一会儿,但某人已经催促着要他出来。
“困了,想睡觉。”她拉着衣摆,支支吾吾的神色。
周禀山只当是体虚的人受不了太久的泡汤,便顺着她,一起出去。
从汤泉里出来的一瞬间,衬衣全部贴到了身上,一股难言的凉意沁到皮肤里,周禀山怕她着凉,立刻拥着人去浴室,拧开热水。
冲了好一会儿,他才关掉,示意她先洗,他去点一杯红糖姜茶,一会等她洗好了出来再喝。
“我没事。”她立刻握住他的手腕,低垂的眼睫忽闪忽闪的眨着,捏着衬衣扣子,脸红了一片,“。。。周禀山,你帮我解,太湿了,我自己不好解。”
要是到这一步还不明白,那他就太傻了。
反手将门关紧,他伸手去解,虽然有心理准别,可当全貌露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呼吸骤停,心脏震动。
黑色的,只有寥寥几根带子聊胜于无的交错着,其馀便只有三片半透明蕾丝布料兜着,若隐若现。
她被他看的脸红生热,下意识环臂抱住自己,喉咙发干,声音发软:“你别看了。。。。”
他用行动答应了她。
热水重新兜头浇下,同时入侵的热意也由艰涩到逐渐急躁的吞没,只草草解决一次,便连着跌撞回了床上。
她眼中蒙上水雾,视线所及之处都在不清晰的晃动,像最高级别的剧烈地震,所有身体结构几乎要散架般。
“周。。。禀山。。。。”她破碎的叫他的名字。
今晚沉默到有些不正常的人,眸色沉沉的擡头看她,汗珠滴落在她锁骨。
她闭了闭眼,揽住他的脖子往下拉,在他耳边轻喃了一句话。
说完便羞到不行的埋去他脖颈。
周禀山反应过来後狠狠皱眉,有她要求,动作间直接不再顾及,之後每一记都是深入灵魂的嵌入。
直到清亮的天光乍现,一次又一次,宛若日出刺眼的朝光,在她和他的眼中交替出现,又交替沉寂,以此往复。。。。。。
她意识到自己瞳孔在失焦,或许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困到睡过去,耳边是他不住的说“我爱你”,于是她强撑着用方才高喊到沙哑的嗓子唤他:
“我也爱你。”
#07。新年
从景平回来,又到了快过小年的光景。
各自忙碌没有多久,就又到了新年。
今年周禀山破天荒的邀请林介平丶静潼及程灏带着豆苗儿来南崇府过节。
理由是每次过节都去爷爷家,这次他来做年夜饭,隋姨偶尔帮帮忙就好。
林介平对他这一点赞不绝口,私下悄悄和静潼说:“总算有点人气儿了,以前那双眼睛里只能看见你小妹,现在好了,顺带能看见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