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潼笑姥爷老小孩,这种小事也留心,然後转头和林幼辛嘀咕,让她告诉周禀山,以後多办这种活动,老爷高兴。
“知道了,他也和我说呢,爷爷年纪大了爱热闹,说我们以後有时间要多陪他。”
静潼听了感慨的直摇头:“我说实话,就是再复盘一万遍,放在十几年前,我都想不到周禀山会是这种性子。你说他得多能忍啊,一边喜欢着你,一边还要给你和梁霄树送情书。这哥简直是纯爱鼻祖了。”
情书。。。。
几百年没被提起的东西,甚至从一开始就没留意的东西,竟然这时候被静潼偶然提起了。
她倒红酒的手忽然一顿,眼神诡异的看向静潼:“你确定是周禀山帮我给梁霄树送的情书吧。”
“确定啊,我亲手给他的,怎麽了?”
她往厨房里忙碌的人背影上看一眼,似笑非笑的,“没什麽。”
除夕夜吃的不算复杂,周禀山做了六菜两汤,隋姨帮了不少忙。
饭桌上林介平说起他们要不要办婚礼的事,周禀山还没说话,林幼辛直接就否了。
“不办了,我俩想旅行结婚。婚礼太累人了,再说他那边的亲人都不算亲人,我这头的就你们几个和小宁,时不时就能见到,没必要走形式主义。”
前段时间黎青还来电话问婚礼的事情,说想带着丈夫和小女儿一起来,顺便在西城玩一玩。
林幼辛听着头都大了,想到那场景就挺没意思的。
她又离又结的折腾了三年,这时候才想起来打听,真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至于周禀山那头更是,因为他迁户口去徽南,再加上和她复婚的事情,周汝乘大发雷霆,扬言没他这个儿子,被戴了“绿帽”还上赶着,周家没他这麽没出息的家夥。周禀山也是无所谓的样子。
就他俩这情况办婚礼,实在多馀。
林介平倒也不是多迂腐的人,心里一定,便说:“不办就不办了,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省的找麻烦。”
吃过饭,林介平和静潼一家在客厅看春节联欢晚会,他俩一起收拾残羹剩饭。
她现在也能做一点家务,仅限于把垃圾袋从餐桌提到门口,由他明天去倒。
于是提了两三趟之後,她假装若无其事的发问:“周禀山,你以前有没有看过我什麽东西啊。”
周禀山将碗碟码进洗碗机,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头看她,有些疑惑:“看什麽?”
“情书。”
她神色似笑非笑:静潼说,你帮我送过情书。我之前没细想,但以我现在对你的了解,那封情书除了我和梁霄树,应该还有第三个人看过吧,你说。。。。”
不等她话说完,周禀山已经轻咳一声站起来,忙不叠的走向卧室,转移话题般的,“你年後还有几场演出来着?”
林幼辛跟在他身後:“没几场了,演完就和顾津平解约,然後去沪市大剧院工作,离你很近,也不经常出差。好了,我说完了,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一定要说吗。”
“一定。”
周禀山十分无奈的走过来,握住她的手,“你先答应我,不生气。”
“好,不生气。”
“不会不理我。”
“不会不理你。”
“并且你会永远爱我。”
“周禀山!”
有些人开始不耐烦。
他忍不住笑了,一把将她竖着抱起来,走到卧室窗台边的书桌上,将人放下,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你猜对了,我确实看了。”
某人深吸一口气,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双手捏住他的耳朵,气的来回揪:“你怎麽这麽。。。。讨厌!那可是我的隐私啊!”
周禀山任由她揪:“对不起,当时的我太嫉妒了,也太好奇,被你喜欢会是什麽感觉。”
那封情书足有三千字,每个字都是她直抒胸臆的热烈真情。
她写她的话剧理想,写她多年的困苦挣扎,写梁霄树能吸引到她的原因。
在她的笔下,他们天生就该热恋,灵魂相交。
而他在看过那封情书之後,除了自卑就只剩自卑。
抱残守缺的人,活该自己反复煎熬。
“对不起,可以原谅我吗?”他再次为曾经道歉。
林幼辛已经听了太次他的对不起,他和她在一起,除了对不起就是对不起。
“谁怪你了,我哪舍得怪你。”
她眉眼一软,有些心疼的抱住他。
也许她曾经真的会被梁霄树那样的人吸引,但命运就是这样神奇,她总是会对同类的周禀山心软。
从三年前的重逢开始,一次又一次,她总是在对他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