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虽遭遇了几波刺杀,好在有娇娇这般强悍的武力值保驾护航,一行人倒也有惊无险,平安抵达了凤都。
此时娇娇还全然不知,多亏她没去青云城,也没拿着玉佩去找新月客栈的掌柜,才侥幸未暴露行踪。
此刻的青云城和落霞镇,早已布遍月影阁的眼线,所有与皓月山庄沾得上边的产业门派乃至相关之人,都在他们的严密监视之下,整个暗月阁的所有人员都出动了。
每一个暗月阁的杀手身上都带着娇娇的一幅画像。
可他们显然失算了,娇娇自进入落霞镇后,便从未以真面目示人;
即便后来离开落霞镇,也一直以男孩装扮掩人耳目。
唯一与他们有过密切接触的那几名金家派来的杀手,早已被娇娇一行人尽数解决,暗月阁就算布下天罗地网,也寻不到半点关于她的踪迹。
不过,也正因与金家兄弟同行,他们刚一踏入凤都,便立刻引起了多方势力的注意。
一来娇娇一行人皆是生面孔,在鱼龙混杂的凤都本就扎眼;二来他们与金家兄弟一同入城,难免让人将他们与金家势力牵扯到一起,自然成了各方暗中观察的焦点。
刚踏入凤都城门,除了金家兄弟习以为常,娇娇一行人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到,犹如乡下的土包子第一次进城。
脚下是清一色的青石板路,平整光洁,缝隙严丝合缝,踩上去连半点尘土都不沾;两侧的朱红楼阁层层叠叠,飞檐翘角直刺天际,最高的竟有五六层之高,雕梁画栋间尽是皇家气派,看得人眼花缭乱。
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皆是身着绫罗绸缎,锦蓝、宝红、银灰的华服在阳光下泛着柔光,腰间或佩玉佩,或系香囊,连步履间都带着几分从容贵气;
便是街边摆摊的贩子,身上的衣服也都干净整洁,无一个补丁。
娇娇他们那两辆简陋的马车,一踏入这繁华街道,便显得格格不入到了极致,车身斑驳,车轮沾着一路的尘土,与周围那些描金绘彩、装饰华丽的马车相比,简直粗鄙得像路边的破柴车。
路过的行人见了,无不投来鄙夷的目光,有人微微蹙眉,有人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更有甚者夸张地捂住鼻子,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仿佛那简陋马车上传来了什么臭不可闻的气味,眼神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金承钰将娇娇一行人引至金家旗下的一间客栈,仔细叮嘱掌柜务必好生照料娇娇等人,才带着自家兄弟匆匆返回金府。
进入客栈安顿下来后,夜幕一降,娇娇迅换上夜行衣,黑布遮面。她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半盏茶功夫便悄然潜至金府外围。
一路而来,她暗自心惊——果然是凤都,高手竟如此密集!单是赶路途中,便已感知到不下七八道元境以上的气息;
待至金府外围,更是探得三道元境高手的气息,其中一道尤为强悍,按她判断,实力定在元境玄级以上。
这一幕,让她原本几分骄傲自满的心瞬间安分下来。
偌大的凤都藏龙卧虎,说不定便有和她一样修习修真功法的人,万一撞上邪修,被抓去当作炉鼎可就万劫不复了!
念及此处,她不由收敛了气息,暗自警醒,还是小心为妙,绝不能再像从前那般大意。
娇娇收敛气息,趁着夜色潜入金府。她不太清楚君府的格局,就随便在房间之中来回穿梭。听到有声音的就过去听两句,没声音的就直接越过。
终于来到一个亮着烛光,类似书房的房间,里面传来极小的声音。
娇娇不敢靠得太近,书房周遭隐着两名高手,气息沉凝如渊,稍有异动便会打草惊蛇。
她悄然退至隔了一条回廊的暗处,凭借过人耳力,将书房内低低传来的谈话声,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
“爹,二弟和蓝姨娘这次做得实在太过了!”熟悉的声音陡然传来,字句间满是强压下去的隐忍怒气,“我绝不会轻易饶恕他们!”
他语气沉得寒,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您若是不肯给我一个交代,那我便只能亲自出手,为我自己和弟弟讨回公道!”
“放肆!”
一道威严中带着几分沧桑的声音骤然响起,满是不容置喙的训斥,“他亦是你的亲弟弟!再说,你可有确凿证据,证明此事是他们所为?若无凭据,休要随意诬陷手足,伤了兄弟情分!”
老者语气沉沉,周身透着一家之主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反驳的强硬:“我知道你二弟嘴碎,平日里爱说些没轻重的浑话,惹你不快。”
话锋微微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偏袒与辩解:“可你蓝姨却是个明事理的,这些年替你母亲打理家事,里里外外操持得妥当,从未在吃穿用度上苛待过你们分毫。你怎能单凭猜测,便将这脏水泼到他们身上?”
“父亲!”金承钰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急怒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