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语条理分明,瞬间让激动的秦老夫人和部分村民的怒火稍歇,将注意力重新引回案件本身。
苏明这时才缓缓伸出手指,并未直接触碰金钗,而是隔着一层微不可察的混沌之力虚引。
那支沉重的赤金点翠凤头钗竟微微颤动,出极其细微的嗡鸣,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从死者心口自行拔出!
这神乎其技的一幕,让在场所有村民倒吸一口凉气,看向苏明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与惊惧。
金钗离体,露出一个细小的创口。
苏明目光如电,紧紧锁定在钗尾根部——
那里,果然粘附着极细微的、闪烁着幽暗光泽的粉末,与死者口鼻处的血迹颜色截然不同!
“此物,便是毒源!”
苏明的声音低沉而肯定,他指尖微动,一丝极其细微的混沌之力包裹住那点粉末,将其小心剥离,悬浮于掌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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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末在无形的力量中微微旋转,幽光闪烁,散出的阴冷气息让靠近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好生歹毒!”
子无双清冷的声音响起,他不知何时已站在窗边,目光投向院中那尚未撤去的、堆放着嫁妆礼盒的回廊。
“毒物附着于金钗之上,而金钗本是新娘云姑娘的贴身之物!”
此言一出,厅内气氛再次紧绷。
秦老夫人眼中恨意更炽,连原本同情云艺寒的一些村民也开始动摇。
凤清歌眉头微蹙,看向子无双。
“这位公子的意思是?”
“并非指认!”
子无双语调平淡无波,视线却锐利地扫过云艺寒苍白的面庞。
“只是陈述事实!金钗是新嫁娘所有,凶手若要下毒,必是接触过此钗之人。或是在其佩戴之前,便已做了手脚!”
“不错!”
苏明接口,目光转向凤清歌。
“敢问祭司大人,今日婚礼仪程如何?新娘凤冠金钗,何时佩戴?何人经手?”
凤清歌沉吟片刻,缓缓道。
“吉时定在巳时三刻。新娘云艺寒的妆扮,是在她自己的闺阁‘沁芳小筑’内完成。负责梳妆的是村中手艺最好的梳头娘子花三娘,凤冠霞帔及所有饰,皆由秦府昨日派人送至艺寒处。今晨,花三娘为艺寒梳妆,辰时末刻妆成,巳时初由艺寒的两位闺中密友——林婉娘和赵绣儿陪伴,乘花轿至秦府。期间,金钗一直戴于艺寒髻之上,直至出事之前,未曾离身!”
“也就是说,从辰时末妆成,到事前,金钗一直戴在云姑娘头上?”
叶启灵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那凶手若要下毒,要么是在妆成之前,将毒物涂抹于钗尾;要么就是在妆成之后,趁人不备,接近云姑娘触碰金钗下毒。前者需提前布局,后者则需在众目睽睽之下行险!”
“妆成之前?”
秦老夫人立刻抓住话头,尖声道。
“定是那花三娘!她与云家素有旧怨!一定是她!”
她转而看向凤清歌,急切道。
“清歌,快将那花三娘拘来审问!”
凤清歌微微颔,对身边一名妇人低声吩咐了几句。
妇人领命,快步离去。
苏明却未置可否,他走到云艺寒面前,声音放缓了些。
“云姑娘,事之前,可曾感觉金钗有异?比如重量、冰冷,或有他人触碰?”
云艺寒抬起泪眼,茫然地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惊惧过后的虚弱。
“没没有。花轿中有些颠簸,钗环微动是常事入府后,在喜堂拜天地时,慕枫慕枫他还亲手为我扶正了一下凤冠”
提到亡夫,她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泣不成声。
但这句话,却让苏明眼神骤然一凝。
“秦公子为你扶正凤冠?触碰了金钗?”
他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