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脉时,杏子瞟了胭脂一眼,回头对李嘉道,“请王爷先出去,我要问诊,有些话不方便。”
李嘉退出外室去候着。
杏子问胭脂,“有事?”
“侧妃身子还能调过来吗?要能调你调好,给几副生男胎的方子,怀上了我重谢你。”
“我稀罕你的重谢?”
“皇上那里什么没有?”
“倒是你,沦落到给人家当奴婢,越活越倒。”
玉珠闭目,将这些话都听入耳中。
“不想做了跟我去吧,我给你开个铺子,做什么不行呢?奴婢是好当的?”
“你就说侧妃的身子,老揭我短做什么呢?我当初也是巧了才入了王府,我可是管家,不是你说的什么奴婢。”
这些话声音略大了些,李嘉想不听都不行。
“这样,等你调好侧妃身子我就出府,去你家吃住。”
“那你说话算数。”
她说笑间已诊过脉,问道,“侧妃如今是不是还有崩漏之症?”
“是。”
“月事淋漓不净?”
“是。”
“小腹冷痛,腋下也会疼?“
“是。”
“你脉象虚浮又轻,身子亏损,但在我手里,这都不是难题,难题是……你心思太重,一面吃药,一面消耗是不成的,实病好治,心病却难治。”
“你我同为女子,我劝你,不管经历什么,都要放下向前看。你所经历的我见过太多,陈常氏也经历过。我们理解你。”
玉珠泪珠成串落下。
“好了,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你好好吃药,孩子我保你有,若没有,你来太医院砸我招牌。”
奇怪的是,杏子这话说完,玉珠脸上浮出红晕,似乎有了精神。
“真的吗?”
“我以为自己不成了。”
“说什么傻话,你还年轻,身子恢复得很快。”
她起身道,“我不开方子了,我的方子保密。太医院有药,直接在那里抓药,叫六殿下带回来。”
李嘉送杏子出门,杏子问,“我这老姐妹的身契在哪?”
“是活契,我很感谢她当时救了玉珠。”
“呵,是吗?”杏子只淡淡说了句。
李嘉有些尴尬,方才的情形,怎么看也不像重用陈大嫂。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我不想我老姐妹在王府受委屈,侧妃的身子我给你调好,麻烦王爷还了身契,给她自由。”
“在你家这段时间,望王爷好好待她,算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