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自然垂落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那蓝色的毛绒处。
心里亦是明白，这是奥默林顿给他单独开了个私人通话：
‘抱歉，之前那些话都是在开玩笑而已，’那比印象中的短句要柔和，甚至稚气一些的声音，‘他们想要让您放松，结果却是弄巧成拙，还请给他们一个改过补偿的机会。’
这样诚恳而又耐心的话语，反而让可夫沉默了几秒，忽然问：‘您看得出我的情绪？’
‘应该不算看得出吧，只是有那么一种感觉。’
‘我手下有一位赛马娘，平日便是没什么表情波动，要判断她的心情，只能通过肢体动作上的细节，以及目光中的细微变化。’
‘美浦波旁小姐，是么？’可夫一听就知道他在说谁。
‘没错，’奥默干脆承认道，‘虽然对各位这类真正面孔无机的存在而言，波旁那样并不算是同类，但对我们来说……认知她的情感，这份难度，与认知你们这类面孔的区别，并不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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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以看细节的方式，也常是结果不尽人意，好在相处久了之后，我隐约找到了一种感觉的频率。’
‘不是精神力的成长而是找到感觉频率？’
‘是的，找到频率。’
呆猫的步伐平稳且迅，大大的黑眼对着远方的训练场，那眼孔后方的双眼，正被暗红与黑暗点缀，以求更敏锐的视野。
‘这世上不仅有许多人天生灵觉出色，更有不少源能会在修行过程中带动精神力成长。’
‘对这类人而言，精研技艺比强化能力更重要。’
‘原来如此，所以您是学会了捕捉精神波动？’
‘还没到那种地步，但总归是有点能提起继续动力的成果，不过这就扯远了，我想说的只是，还请不要这般轻易地放弃过去的坚持。’
‘也不用这样重视吧？’到这个地步，可夫反而觉得这有些小题大做，‘我只是一时有些受不了。’
‘即便只是生活中的小压力，一波接一波的叠加也能迫出致命的缺口，’奥默平静道，‘我猜，可夫先生今天应该不止一次被这种话题困扰。’
‘……确实是这样。’
‘所以需要一份致歉，接下来您可以回到原本的频道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份怀疑需要得到您的证明——学院长还活着对么？她在哪里？’
‘在我的实验室，位于大学部教学楼地下，应该被一个马格马星人看管着。’
‘我想也是，那么，去迎接您应得的致歉吧。’
‘等等！’
‘请说，可夫先生。’
‘您…为什么要特地在这种紧张的时候拨出余暇来给我说明？’他终于是忍不住，问出这早就想问的问题。
一个人就算是再怎么与人为善，也不至于在这种争分夺秒的时间里给别人做这种像是无关紧要的基础心理辅导，哪怕他能多线程运行。
可夫已经安定的，融入了这个世界许久，也习惯了在这里做个普通的来客，而不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但在与对方的交流中，他又重新获得了那份待遇，那份本就让他敏感的待遇。
‘啊，看来我还是表现得明显了些。’
奥默林顿那响在心头的声音，带着几分苦笑的意味。
‘是这样的，我之前听到您说，您并不算我的粉丝，只是给我投过票而已。’
那带着几分青涩稚嫩的声音，直至此刻也仍是彬彬有礼，甚至添上几分郑重：
‘但，虽然没有为您投票的机会，但我想，我是您的粉丝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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