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心中记挂,阿兰淡然的神色有所波动,一双眸子染上了水光,却硬生生忍住不肯落了,只哽咽道,“一切都托付大郎了。”
长长的车队使出怀朔沧桑古朴的城墙,承载着希望之火从一个荒野走向另一个荒野。
所有人都很忙。
可单鹰去雍州送礼。
阿史那熊塔去了东北找煤矿。
阿史那虎头在东荆州卖羊毛。
阿鹤每天都蹲在联盟盯出货。
阿昭温度计制作成功后,全身心扑在了小鸡孵化事业上。
阿暄依旧野得不见人影,不是去草原跑马,就是进山打猎。
一时间,贺兰定竟有一种孤家寡人的寂寥之感。
不!这明明才该是大老板应有的闲适生活!
然而,才在床上闲躺了小半日,贺兰定就呆不住了,一个“垂死梦中惊坐起”: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研发到了一半,威力不足,有待改进。
说好要扩建怀朔镇,水泥还没有捣鼓出来。
还有士兵训练,虽然交给了阿翁,可是自己也不能做甩手掌柜。怎么说也该提出一些可行有效的改进建议才行。
——事实证明,自己就是没有大老板的命啊!根本没得停下脚步稍稍休息。
工作使我快乐!
找到人生意义的贺兰定一个翻身起床,套上厚袄子,搓搓手,准备开工。
书房中火盆燃起,丝丝缕缕的暖气驱散着屋中的寒冷。贺兰定决定奋发图强。
结果在桌案前才刚刚坐下,便有人来报,说郑夫子和崔小郎君求见。
“为什么要加个小字?”崔真不满。他不明白,为什么贺兰家的人都喜欢唤自己“小郎君”,显得很很傻气。
郑令修瞧了眼絮叨叨的崔真没回他,表情不言而喻:你自己看自己值不值当个“小”字,幼稚要命,过来给郎主汇报个事情还要拉着自己一起。
崔真:为什么阿媛没有开口,但是我好像听到了她的嫌弃?
两人拌着嘴,同步跨进了贺兰定的书房。
“你们两个怎么一道来了?”贺兰定心中好奇。
郑令修捅捅崔真,让他自己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