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桌上的东西。”
“谢谢。”
曹志接过证物，继续沉默。
金戈盯着袋子里的日记本，像是极力克制又失败，颓丧的戴上手套，拿过去打开来。
向太太送来的日记本没有任何变化，整洁干净，甚至看不出6青司是否读过。但金戈知道他一定读过，一定每一个字都认真读过了。
不然……
她翻开日记本，飞快的一页页看过去，翻到最后一页。
然后她停在那，眼眶通红，水光翻涌，咬住嘴将本子还给曹志，转身就冲了出去。曹志接过本子，皱眉翻到最后一页，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那一页的末尾，多了一句话，短短的三个字。
对不起。
曹志皱眉合上本子，匆忙的跟廖科长点点头，也冲了出去。门口，金戈站在血气还未消散的走道上，捂着脸靠墙站着，水光在她的指缝里闪着，有些慌乱。
“金戈……”他走过去，拍着搭档的肩膀，摇头说道“你别乱想，跟你没关系。”
金戈沉默的摇摇头，她无法说话，只要一开口，哽咽就会冲出来。
她知道，6青司的死的确跟她有关系。
如果不是她多此一举，给他看日记……
如果不是她……
“金戈，别多想。”
她不忍心让曹志担心，拼命忍住眼泪，全身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还是拼命恢复过来，吸着鼻子看向现场。
“曹哥，我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
曹志叹口气，正要安慰，就听到响亮的脚步声传来，倪焕之还没出现，她那清亮愤怒的声音已经到了。
“自杀！？别拿这一套糊弄我！尸体在哪里？我现在立刻就要看他的尸体！”
听到倪焕之的声音，两人急忙看过去，果然，气势磅礴的全权律师根本无视收押处的警员，大步流星冲了进来，看到金戈两人，她目光一闪，越过他们冲到c区的铁门口，看着6青司门外的暗沉血迹，面色沉沉如铁。
“金警官，曹警官，麻烦二位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我的委托人，会在获释前一天，死在警署里？”
“倪律师，6青司是自杀的。”
“哦？倒是众口一词，是我来晚了。”
倪焕之冷冷的回头看他们，瞥到金戈双目红肿，略一挑眉，不再说话，径直冲到值班室里。
6青司自杀的过程又一次呈现在众人眼前，倪焕之眼睛都不眨的看完，回头看到曹志，而金戈站在门口，并没进来，冷声说道“听说昨天，金警官在没有我陪同的情况下，擅自见了我的委托人。”
“……是。”
“你还交给了他一样东西。”
倪焕之的目光在曹志手上的证物袋上掠过，然后伸出手，一个字不说。
曹志冷眼看她，她便冷笑起来“你们应该知道，全权律师和代理律师的区别吧？”
曹志努力憋住脏话，将日记本递过去，沉声说道“这个本子和周素素的案子无关，你没有权限公开任何信息。”
倪焕之不理他，戴上手套翻开日记本，她默默的看着，看完前几页，又快的浏览，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冰冷。
直到最后一页，她盯着6青司留下的那句话，整个人如同冰做的，散出凌冽的寒意。
她合上本子，还给曹志，一言不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她看着沉默的金戈，目光幽深冰冷，轻轻说道“你们摧毁了6青司，接下来做好准备，我会告到你们警署倾家荡产！”
说完，她不再停留，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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