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紅印!
真的是許澄意?
有點不敢相信的又驗了多次。
算是信了下來。
只是,能不費兵卒得到許澄意,想必,接下來付出的代價會更大。
畢竟他們池姓的一家子,各個都是搭戲台子,唱主角的高手。
警惕心巔峰之上精進一分的襲音:「他是堂堂一國之君,又是你親侄子,就這樣明目張胆的苛責對待,不擔心自己成為眾矢之的,激起臣與民共憤?」
池溫酎微微一挑眉,覺得滑稽笑起來:「錦帝認為,他,有臣民之心?」
「利用孤與炎光帝為苪國拓寬了商路,難道不是為了贏的臣民之心?」
似是真的對國家之事沒什麼興,盡在眼前的人帶著點勾人意味,說出的話卻又極盡悲涼:「這世上無人知曉本王心悅虞秋池。」
「.…..?」
襲音被一句難以置信、出其不意的剖白給震的喉嚨哽住。他不是喜歡男人嗎?那個海盜還被…….。
轉瞬,不祥預感讓剛剛還奔騰不息的鮮血驟然休止:「那博陵王更應知曉世上並無虞秋池。」
緊隨著,鮮紅的血絲眨眼布滿池溫酎,姿態優雅的正坐起身來,帶著隨時都能送對方去深淵的笑:「天錦帝難道不知曉,三年前,自你與戰虛明踏入苪國的那日起,江綿綿也已於世間消失?」
「.…..。」
涼!
襲音從未覺得苪國的天如此冰寒過,凍的她連顫抖都做不了。
出兵討伐順利過頭的不安,深埋到從來不想去探其底的隱秘,被輕飄飄的話被不費吹灰之力劃破:「所以,當年殺孤,是想為江綿綿報仇?」
「苪國,若非你與戰虛明覬覦爭奪,豈會被暗算墜入山崖;若非池韞玉趕到阻攔,怪我壞了他的大計,你與戰虛明一個也別想逃!不過也好,當年看你們跟個大傻子似的,被騙的團團轉,還自作聰明的給苪國數錢,本王光是想想,就能替綿綿多吃兩碗飯。」
襲音儘可能的讓自己心慌的太厲害:「說來說去,江綿綿的死與孤、與炎光帝到底有何干係?她不過是淪為你們皇族利益的犧牲品。要報仇,要怪,應該把你的好弟弟池韞玉也叫出來,讓這兩個狼狽為奸的玩意兒,一起伏誅才是。」
呵呵……。
不得不說,姓池的這一家子,都很愛笑。
只是池溫酎笑的格外容易讓襲音憤怒,像是能趁著不防備咬一口下死手的毒蛇:「滿腦子想的都是報仇。先前本王以為,天錦帝應對戰虛明身邊的江綿綿身份感興。想不到,天錦帝喜弄明白那些陳年舊事。」說完邊收拾衣袍,從龍椅上走了下來:「行吧,若天錦帝不急,本王可以說道一二。」
事到如今襲音再聽不明白,孤月的帝王就別做了。
喜歡男人,池溫酎無非是掩人耳目報仇。估計,以當時江綿綿的身份,無法成親,畢竟她知曉帝王最大的秘密,所以,兩人才有此大憾,至死都不能在一起,名字更是不能提及。
半個月前,她一直以為溫玉是那隻得利的黃雀,真是意外,黃雀另有其人。
能將三國的國主玩弄於股掌之上,池溫酎若是活著,未來必然是孤月、龍淵的大患。
殺念呈燎原之勢在襲音腦海中熊熊波動。
劍,悄無聲息攥緊。
言辭與之周旋:「孤與炎光帝本就有沒留池南洲、池韞玉活口之意,只是不想他們死的太痛快罷了。怎麼,博陵王如此等不及,看到他們立刻身異處?還是格外希望看到我們三敗俱傷?」
襲音可不信,池溫酎大發善心能撤去她與戰虛明的殺意。
池溫酎對藏身在木樑之上的人擺了個向下的手勢,兩人之間的許澄意,堂堂一國之主,被像個骯髒之物似的丟在地上。
高大的青年墜地,許是大殿地面冷的太過刺骨堅硬,骨頭破碎聲,迴響的尤為清晰。
「音……姐……姐……。」斷斷續續,熟悉親切到襲音恨不得對眼前人,用盡天底下最生不如死的酷刑。
沒有憐憫的必要,池溫酎突然瘋狂的拽住許澄意頭髮,讓他用下跪的姿勢逼迫仰起頭,跟宰雞一樣,對著兩人露出脆弱的脖頸。
「南洲,事到如今,還異想天開,指望別人念舊情吶!」
可憐,驚恐,留下可悲的眼淚,許澄意拼命的的池溫酎手中掙扎:「音……姐姐,我從未生過害你之心。」
昔日趾高氣昂,一口一個寡人,生死關頭,身態放的如此之低,倒是跟她能屈能伸學了個通透。
襲音一手攥起拳,一手拎著劍,走近了。
嬌嬌軟軟、和和緩緩的聲音仿佛站在黃泉盡頭,用凝聚過千萬遍的話,終於可以折認認真真告訴他:「你是沒想過要孤一人的命,可那苪國城外的那兩座屍山,上萬將士的命,就不是命嗎?」
許澄意急了,幾句話說的語無倫次:「是黎川王,想當搶寡人王位。他串通幾個手握重權的臣子,說服我利用姐姐與戰姐夫壯大苪國,事情敗露又推寡人去做十惡不赦的壞人。若非他告訴我此處是最為安全的地方,我又怎會輕信,落入博陵王想要為細作復仇之手。」
「你說誰是細作!」
池溫酎暴怒,自袖袍中拿出一把有些陳舊的匕,忍耐已久,猝不及防就想割斷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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