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从窗户向下望去。
路灯是太阳能电，此时还尽职尽责地亮着，将路灯下一小块的道路照亮，橙黄的灯光看着还有些温馨。
狼狗支起耳朵，歪了歪脑袋看着顾雨。
越看那双黑色的大眼睛越像叶瑾。
顾雨手有点痒痒，想摸摸狗头。
只不过狼狗在操场门口凶悍的样儿深入顾雨的心，她手放上去好几次都没放下。
“摸吧，不凶。”
王叔忽然开口把顾雨吓了一跳。
他睁开眼睛，眼睛全然没有四五十岁人的浑浊，在黑夜中泛着光。
顾雨试探地把手放到狼狗的头顶，手下的毛硬得有些扎手，和叶瑾的寸头是的。
她没忍住多摸了几把，狼狗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王叔，你的狗叫什么名字啊？”
顾雨好像从来没听过王叔叫过狼狗的名字，一般都是吹个口哨，或者直接叫狗。
“没名字。”
看着顾雨迷茫的样儿，王叔捋了一遍垂到额头前的头，“起了名字就有了羁绊，我没了狗没了对方都挺难过，不如就这样，挺好。”
顾雨的手一顿。
她又莫名地想到叶瑾。
好像她和叶瑾之间的羁绊就是开始于她开始叫叶瑾小叶子的时候。
那时候她看见叶瑾被家暴，倔强地蹲在墙角，明明身上那么重的伤，却一声疼都不喊。
倔强的有点让人心疼。
当顾雨从回忆中抽离的时候，狼狗已经靠着王叔睡着了。
哐！
一声惊雷，连身下的大礼堂都跟着颤抖。
顾雨都被吓了一跳，心直突突。
外面电闪雷鸣。
下雨了。
其他人睡得沉，叶瑾睁开了眼睛，他心跳剧烈，喘息了好几口才恢复了平静。
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下，闪电划过的时候顾雨见他整张脸都湿漉漉的。
叶瑾开始感到不安。
环境的变化让他感受不到安全感，这几天的一切都脱离了他的“规则”。
“怎么了？”
顾雨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她忽然想到叶瑾不喜欢别人的触碰，手停在半空中，她低声询问“我能碰你吗？”
是顾雨。
叶瑾看着那张脸，缓慢地点点头。
顾雨有些心疼地摸摸叶瑾，把他抱在怀中，就像十年前那样。
她开始拼命回忆，当初她是怎么安慰那些刚入队哭着想家的小崽子。
好像是……讲故事。
此时顾雨脑子里一片空白，越想童话越想不起来，脑子里全是一张张高度腐烂的丧尸脸。
她随意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摸了一张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