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儿没有说话,眼睛坚定地看着管家。
“来人!”
管家沉声喝了一声,道“将这没有规矩的丫头拖下去,杖责二十!”
大门内很快出来两名小厮,一言不地冲着草儿路来,伸手便去抓她胳膊,但他们的手还没触到草儿,自己便横飞了回去,重重地跌在地上。
草儿不喜欢别人碰她。
两名小厮吃痛惨叫,管家则瞪大了双眼,半晌厉声喝道“给我来人!将这无法无天的丫头擒下,奉请家法!”
“何事喧哗?”
大门内没有再跑出来小厮,却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而听到这声音,气白了脸的管家赶紧缩身躬腰,退到门侧。
两名小厮也赶紧爬起来,退到大门另一侧,低头而立。
大门口出现了几个人,华服昭昭。
为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面白无须,他身后数步外是三位女子,靠前是一位彩裙美妇,怡淡端庄,而她身后二人竟是栗姆姆和陶言。
“家主、夫人。”
管家低着脑袋,声音有些惶恐,道“属下管教无方,让不知是哪个院的侍女闯了来,扰了家主、夫人休息,还请家主责罚。”
“你就是家主啊?”
草儿有些惊喜,她没有去看栗姆姆和陶言,因为她觉得此时为周姆姆说清楚,比她想打这二人更为重要,所以看着男人说道“周姆姆是好人,不会偷人东西,是你错了。”
场间一片安静。
管家额头爬上了冷汗,心里早将这个不知死活的侍女骂了个狗血淋头,更是下定决心晚上开始就整治下人,以正家风。
男人则显得颇为意外,挑眉道“我错了?”
草儿点头。
男人道“可有证据?”
草儿摇头。
男人微微皱眉,看着管家说道“罚你半个月例银。”
管家暗自松口气,一边谢恩,一边低头侧脸,示意草儿赶紧退下,但草儿根本就没看他,仍是直直盯着男人。
男人看着这个与众不同的侍女,似乎产生了兴趣,又问道“你是谁?”
“禀家主。”
草儿不看栗姆姆和陶言,不代表这二人也就不看她,事实上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这二人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此时听得男人相问,陶言垂道“她叫草儿,是周姆姆招来的,说是她家亲戚,周姆姆的事情,与她也有份。”
男人面露不悦,道“既然知道她也有份,为何之前不报?”
陶言用肘轻轻拐了拐栗姆姆,后者马上答道“家主明鉴,陶言是不敢。”
男人侧头,道“为何不敢?”
栗姆姆快步走上前来,低头道“禀家主,当日陶言是亲眼看见周姆姆在大小姐屋里行窃,只是她当时孤身一人,并不能人赃俱获,便尾随了周姆姆,结果看到周姆姆到了葬园,将手里东西交给了这女子,还听到周姆姆亲口说了,她手里那包东西就是蚀笑散……”
“哦?”
男人似乎反应过来,看着草儿说道“你就是服侍老祖宗那个……”他突然面色一沉,厉喝道“放肆!”
原来草儿竟是身形一闪便到了男人身前,同时右手忽地挥出,朝着栗姆姆的脸上扇去。
先时听到陶言说她是周姆姆的亲戚,她还想着周姆姆定是为了她好,才那样说的,但后来栗姆姆竟然说周姆姆偷了蚀笑散,还给了她,便立刻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该打的人一定要打,一刻也耽误不得。
她可是比谁都清楚蚀笑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