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跨过门槛,裙摆拂开一片水纹。
各种香味融在一块儿,浓郁,但不呛鼻,也不会让人头脑昏沉。
她环视着房中的香,说:“子寂道人也常拿着香。”
“那是他坟前的香火,制成了‘破境’,携香可在鬼、梦两境间来往。”
池白榆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知道?”
“‘破境’为我所制,自然清楚。”
“你和他认识?”
“不熟。”银无妄的视线落在角落,他走近,从炉中取出一根香,“坐下吧。”
池白榆点头,打量着那些香的同时,脑子里还记挂着另一事。
眼前这个银无妄已经算是最好对付的了,要是错过这次,还不知道何时才有用剜心刀的机会。
池白榆在桌旁坐下,佯作不经意地提起:“你说我再给你刻个印怎么样?这回可以换个地方。”
银无妄神情更冷:“一派胡言。”
好吧。
也不是很好糊弄。
池白榆看向他取出的那根香:“这是什么香?”
“‘问邪’。”银无妄走至她身旁,“能探清梦鬼数量,又附着在什么地方。”
见他把香拿近,池白榆下意识屏住呼吸。
“是要闻吗?”她憋着气问。
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她可不敢凑近了随便闻。
银无妄:“不用。”
池白榆松了口气:“那怎么用?”
“耳朵。”
“耳朵?是要听吗,还是从耳朵里把梦鬼引出来?”
“不。”银无妄面无表情,“用这香烧你耳后的青脉。”
!!!
池白榆一把捂住耳朵:“你该不会是想趁机报复刻印的事吧。”
银无妄微一蹙眉:“本君还没那般幼稚。”
犹豫再三,池白榆松开手,转而捏住耳朵,好让他能看清耳后,又不忘提醒道:“那你记得下手轻些。”
银无妄近前,正要落香,却发现她耳后青脉全被手给遮住了。
他道:“手挪开。”
池白榆照做。
“再挪些。”
“……”她干脆垂手,“那你自己来。”
银无妄沉默一阵。
这是她的耳朵还是他的?
但最终他何话也没说,捏住她的耳朵边沿。
他的手冻得跟冰块儿似的,池白榆好歹忍着没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