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人了?
外面天太黑,她看不清这人是黑瞳还是银瞳。
也不清楚他到底刻了印的二号,还是凡人三号。
在她看过来的瞬间,银无妄也开口道:“你用了何物,将我唤至此处。”
“用你给我的那张符啊,你——算了,你肯定也不知道这事儿。”池白榆粗略与他说了掉入第二层梦境的事,没提梦珠,只催促他快进屋,“风一直往里灌,冷死了。你要在外面罚站也行,先把窗户关上。”
听她说了入梦的事,银无妄也弄清楚了眼下的境况。
他微蹙起眉:“这又是哪里?”
“我家。”池白榆指了指地上,“我房间。”
话落,只听得“嘭——”一声,银无妄便将窗户合上了。人却没走,跟棵寒松似的伫立在外面。
池白榆被这声响吓了一吓,竖起耳朵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确定她爸妈没被吵醒,她才谨慎推开一条缝,压着嗓子说:“你做什么!把我爹娘招来了怎么办?”
“不是说要关窗?”
“那你人先进来啊。”
“既是你的房间,”银无妄微别开眼,冷淡的神情间略有些不自在,“贸然进来,实为不妥。”
池白榆:“……这是在梦里。”
“便是梦里也不——”
“进来。”池白榆一把推开窗户。
银无妄静立片刻,终是跟下定决心似的微蹙了下眉,脚下微一用力,跃进了窗户。
他进来后,池白榆关了窗,重新点燃被风吹灭的蜡烛。
有烛光映照,她看见他的瞳仁为浅色,眼睫也像是覆了层碎雪般,呈淡淡的雪色。
看起来似乎是刻了印的二号。
她不大放心,举着蜡烛说:“我刻的那印记呢?”
银无妄略有些不适应她的说话方式,就好像将他当成了一样能随意标记的物品般。
眉眼间多了些不悦,不过他没表现出来,只吝言道:“身上。”
“我要看一眼。”池白榆已经被子寂“磨炼”出经验来了,万事警惕为上。
“你!”
“毕竟给我这符的是另一个你,我也不知道那道人会不会从中动什么手脚。”
“那枚银币足以证明。”
池白榆点头:“那也行,银币在哪儿?”
“在——”银无妄稍顿,这才想起以防弄丢那枚银币,他把它放在施了禁制的箱箧里,“眼下不在身上,但——”
“意思就是拿不出来?”池白榆打断他,“那你还是脱吧。”
她只相信她眼睛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