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满意,甚还捏着扣环轻扯了两下。
裴月乌低喘一声,截住她的手道:“别这般——”
在那促乱又沉重的呼吸声中,池白榆渐觉有何物越发硌着她。
她往下瞟了眼,又抬起,说:“裴月乌,其他地方好似也没说‘别这般’。”
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裴月乌颇不自在地移开眼神。
而池白榆视线一移,忽看见一旁放了枚细长的玉针,玉针粗细均匀,雕刻着精细的花纹,上端则是枚莲花样式的白玉。
她取过那枚白玉针,握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两遭,随后抬起眼帘,默默看着他。
待看清她手里的东西,裴月乌脸色稍变,道:“不行!”
仿佛已经猜到她想干什么,他拒绝得格外干脆,且又强调一遍:“绝对不行。”
“可你不觉得很好看吗?”池白榆又看了眼那白玉雕成的莲针。
很细,只比缝衣针略粗一点儿。挺长,顶端并不尖锐,打磨得很钝。针身上雕刻的是莲叶纹路,凹凸不平。而且因为是白玉质地,摸着分外滑润。
另一端则雕了朵莲花,花朵边沿镀着淡淡的金线,精致又漂亮。
她猜这莲针应该是用来偷袭人的暗器。
“是好看,可也不该用在这种地方。”裴月乌将眉拧得死紧,作势要拿回来,“戳伤了怎么办?若是突然断了,又该如何取出来?”
池白榆避开,仅问他:“这莲针有没有用过?”
“未曾。”裴月乌还想去捉她的手,但或因手臂活动的幅度太大,牵连了身躯,胸膛被那两枚扣夹磨得生疼。他轻嘶一气,手也在半空顿了片刻。
趁这空当,池白榆将手负在了身后,藏起那枚莲针。
“没用过便行了——很漂亮的,我把力气放得轻些,再慢一点,怎可能断开?”她道,“而且你要是不喜欢,随时可以取出来。”
她的声音轻而缓,流水一般轻轻淌过。
裴月乌的心神陷入片刻的恍惚,尚未思虑清楚,便下意识应道:“说话算话。”
“不骗你。”池白榆用玉莲的那一端敲了下他腰间的带钩,“你自己解开。”
裴月乌这会儿脸已烧得通红,头顶上似也要冒起小火苗。
被她用那样平静而直接的视线打量着,他只觉浑身都变得不自在起来,又慌惧于会不会有哪处不合她心意,连解带钩的速度也变得慢慢腾腾的。
耐心等他磨磨蹭蹭地解开,池白榆却没急着用莲针,而是先挑了几条细长的银链和灼目的珠宝,交错着系在他的腰腹处。
等摆弄好了,她才让他往莲针上使了道净尘的诀法,再竖起,玉莲朝上,尖端往下。
莲针刚抵上时,裴月乌只感觉到一阵算得温润的凉意。
他微微眯起眼眸,不敢往她手上看,眼神便朝旁边飘忽着。
而在那莲针刺进的剎那,一阵钝痛陡然袭上,使他闷哼出声。
“是有些疼吗?”池白榆俯过身,极有耐心地啄吻了下那略有些发白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