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大不大人的也无所谓,我反而更喜欢莉切丝直呼我的代号。”
这声慈祥的打圆场让特蕾莎将视线从活力二人组身上短暂地移到声源,循声朝屏风内走了几步。
安达见莉切丝要起身,忙扶着对方一同站起,和特蕾莎一起走进将床覆盖的屏风内——莉切丝身体还没好全,虽然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但到底还是走不利索。
屋内的窗户虚掩着,一抹残留的夕阳光透过窗缝射进来,投在床边一只明黄色的兔子身上。
见三人走进来,原本趴着缩成一团的黄兔子懒洋洋地起身,抖了抖毛。
“忍冬,你真的有在施放治愈术吗?”
面对莉切丝的质询,黄兔子哼哼两声:“你居然又在质疑我的医术,只要在能被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我就能释放治愈能量。”
“治愈能量是什么……?”
“是治愈术以光的形式投射出的具象哦。”
“我不懂。”
眼前的兔子便是自安达的治愈术导师忍冬,也是跟在阿玛拉身边时间最长的使魔,师从阿玛拉的灵使学徒大体上都得唤它一声“忍冬大人”。
根据阿玛拉所述,忍冬原本是府内的一株金银花,在阿玛拉差点被灵体侵袭时变作精怪,救了阿玛拉一命,自那以后便一直留在阿玛拉身边陪伴她。
至于忍冬为何以兔子显形,则似乎是忍冬的个花喜好,在它心情更好些的时候,它甚至还会幻化成猫。
“这是身为精怪的特权哦,人类不懂很正常。”
“你——”
忍冬却没再理会莉切丝的懊恼,把小脑袋转向特蕾莎,又低了低头表示尊敬:“殿下。”
“忍冬大人,您没必要像阿玛拉大人那样对我毕恭毕敬的。”
“没有使魔越过主子对上宾无礼的道理。”
然而,一被莉切丝刺挠绒毛,忍冬就立马破功,面上可靠前辈的模样荡然无存。
“莉切丝,痒痒。”
莉切丝见忍冬慢吞吞地蹬着后脚挠痒痒的模样,忍不住扶着床嘎嘎笑,安达见状连搓两把莉切丝的脸,又把她扶了起来。
直到此时,安达才注意到特蕾莎的面色比刚回到东凰时差了不少,便立马凑近仔细端详,原本舒展的眉头拧成一团。
“姐姐,你最近什么时候才睡的?”
“大约都是在子时睡的,其实子时也不晚,不是吗?”
“太晚了。”
说着,安达叹了口气,抓过特蕾莎夏日里冷汗涔涔的手,闭上眼探测一番对方身上的魔力回路,脸色又黑了两个度。
“姐姐,你上次月信是什么时候来的?”
在北垣待了差不多一年,又没了安达的细心照拂,特蕾莎自知月信已变得不太稳定,但战时条件有限,战后琐事又接踵而至,和这些事一比,月信问题倒显得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