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拂过,朵朵红艳的杜鹃花点头晃脑,似是一张张笑靥。
只听惊空一响,身后抵着一把尖刺,嘶哑陌生的声音响起。
“别动。”
试探
“阁下是谁?”裴厌辞镇定问道。
“我是……”话说到一半,背后男人意识到没有必要交代身份,“别废话,你只管往前走。”
裴厌辞感觉到身后的尖刺往前扎了扎,不由往前慢慢腾挪了几步,男人立刻贴身跟上来。
“你要带我去哪?”
“门口。”那人神情紧绷道,“我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你信我,等到了府门口,我就会放你离开。”
裴厌辞不动声色地望了望四周,午后正是小憩的时候,各楼各院静谧异常,白中透粉的海棠在枝头娇颤。
“你来府里做甚?倘若不来,你也没有性命危险。”他问了一个看似有点蠢的问题。
身后那人没有想太多,这话引发了他激动的情绪,“是他们、不、是那阉人将我从扼鹭监里掳来,他对朝廷官员动用死刑!”
原来是这样。
不是刺客,是被人从扼鹭监里带来的,还是一位朝廷官员。
“你抓我没有用,我刚来这个府上,是生是死这个府里没有一个人关心。”
“你骗谁。你上次就已经来过了,我在床底下都看到了,你是唯一一个进了那阉人的房间安然无恙走出来的人。对那个禽兽而言,你肯定是特殊的。”
“看来你搞错了。”
“别废话了,快走!”那人有些崩溃地大吼。
裴厌辞放柔了语调,道:“你的手是不是受伤了?”
“不关你的事。”
“当然关我的事。”他道,“正常来说,挟持人的话,应该一手抓住被挟持人的身体,一手拿着利器。即使你极力想掩盖,现在你身上还是有一股血腥味,而且没有另一只手尝试控制我的身体。”
“那又如何,我一样能够杀了你,你别想耍花招。”
裴厌辞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身,歪了歪脑袋。
一丝轻微的破风声从他耳畔呼啸而过,下一刻,身后男子惊叫着,被利箭刺穿肩膀,连带着脚步被箭上力道贯得后退两步,倒在了地上。
裴厌辞悠然转身,淡漠地看着他。
伤口汩汩流出鲜血,上面还带着一瓣被利箭钉在胸膛、被血打湿的海棠花瓣。
一群内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很快簇拥着一个人围了上来,原本空无一人的小径变得沉默而热闹。
“恭喜义父,又成功狩猎一次。”一个内侍躬身谄媚地笑着。
霍存刚想说的话被人率先抢走,脸色不是很好,但很快跟着躬身,赔罪道:“裴总管受惊了。来人,快把人带下去,将这里清干净,免得污了贵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