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离都感慨这人天天都在赚黑心钱。
钱从手中过,裴厌辞立刻将大部分投到戏院的扩张中,在大宇中部和南部个州城开分院。
开始毋离还心疼裴厌辞花钱的速度,现在看着暴涨和暴跌的数字,他都没感觉了。
只有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名友戏院很快在大宇雄州和望州遍布。
“裴厌辞”这个名字,开始出现在大宇各地,润物无声地潜进大宇百姓的心里。
自尽
在一片欢喜鼓舞的喜庆氛围中,裴厌辞带着好酒好菜,去天牢看望郑清来。
明天,他和棠溪追一个斩首一个凌迟,将共赴黄泉。
郑清来看到他来了,还算热情地招待他进来。
“想到你可能来,没想到你到底还是来了。”他笑道,“带了甚好吃的。”
天牢环境很差,郑清来待的地方也不例外,注定要死的人,曾经那些钱权名利都成云烟,在这里牢头都一视同仁,只是单独给了他一间,算是最后的体面。
裴厌辞用脚扫出一片空地,将食盒一层层拿出来,递给他一双筷箸。
“就知道你细心,才吃过我郑家一回家宴,就晓得我爱吃甚菜。”郑清来感叹道,“咱们相处时间还是太短了,中间又有那么多隔阂和轻视,否则,可能成为忘年交。”
“我能救出你。”裴厌辞随他一起席地而坐,道,“这样时间就多了。”
郑清来愣了一下,接着大笑起来,“你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你有大相之才。”他诚恳道,“就这么随便地死了,可惜了。”
郑清来摇摇头,“还是算了。”
不是不信裴厌辞没能力救他出去,但出去之后呢,亲族全都死了,官场朋友不回踩他一脚都算好的,离了财势的一介庶民,独活下去也没甚意思。
“说吧,还有何事需要从我嘴里知道的?”
裴厌辞既然卡在最后一天来找他,必定是想拿自己这条命来跟他谈条件。
“郑相看得通透,在下佩服。”裴厌辞道。
不少人嘴巴再硬,临到头了还是会恐惧死亡,为此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或者看到害自己到如此境地的凶手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恨不得啖其肉食其血。
“不通透不行啊。”郑清来尝了口炙鹿肉,外酥里嫩,温热适口,对装了两个月牢饭的胃来说简直极品,“就冲着你这顿酒菜,我也得说几句有用的话。”
裴厌辞也吃了口菜,道:“几年前的太子无权无势,怎么会和边关那些高级将领扯上关系?”
“你是想说我帮他牵线搭桥促成了这桩生意吧?”郑清来呵呵笑道,“当初他识时务,暗中投靠前太子,我给他介绍了几个人认识,之后我也没多心,陛下对军队的事情很敏感,我们不敢插手太多。谁能想到马有失蹄时啊,我这辈子做了多少事,最后竟是因为一件没做过的事情给绊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