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她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一个行李箱和一个手提包,该拣的东西早收进去了。
左手提包,右手拉着行李箱,余淑恒站起身,对他说:
「那我走了,你自己在这边安心写作。遇到事情可以找曾云,我都嘱托过了。」
「好。」他应声。
得到回复,余淑恒颌,转身朝门口走去。
可就在她踏出第一步时,李恒鬼使神差地探出了右手,一把抓住她左手腕。
一瞬间,两人彷佛石化了一般。
他抓她左手腕,她停在原地。
时间在一刻好似停止了,气氛突如其来地变得凝重,变得粘稠,卧室要时安静极了,落针可闻。
过去许久,僵持许久,余淑恒终于动了。
只见她缓缓扭过身子,平静的面容披上了一层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他眼睛。
眼神交缠的刹那,李恒心慌慌地松了手。
余淑恒眼帘低垂、扫眼他的右手,沉思片刻后,她走近一步,想了想,
又靠近一步。
两人的距离本来就离着不远,两步过后几乎是挨着了,彼此的呼吸拍在对方脸上,是那么的清晰。
对视一阵,余淑恒上半身稍稍倾斜,饱满的身子压着他胸脯,附到他耳边轻轻说:「你开句口。」
嗅着好闻的女人香,感受着她的压迫,李恒咽了下喉结,没声。
等了会,没等到回复的余淑恒退后一步,朝他清雅一笑,转身走了。
她转身的样子十分漂亮,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随着踏踏的脚步声走远,随着她走出房门,刚刚卧室中无比沉重的气场瞬间崩塌,那一丝丝莫可名状的气息也跟看消散得无影无踪,没有任何痕迹,好似没存在过一般。
原地伫立小会,李恒随后也走出了房门,来到院子外边,不声不响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见他进来,驾驶座的余淑恒动车子,一脚油门过后车子动了,沿着泥土路往小镇急行驶。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直到快要抵达小镇上时,余淑恒通过后视镜瞄眼后面跟着的越野车,红唇蠕动,说了第一句话:「谢谢你!」
这一声谢,她谢得莫名其妙,但李恒却听懂了。
她是在谢那一抓,也在谢他相送。
也正因为听懂了,他才闭口不说话,不应声。
余淑恒用眼角余光瞅他眼,嘴角勾了勾,若无若无的笑意一闪而逝,也没再搭话。
又过去一会,车子停在了邮局。
李恒望一望外面的绿色大邮筒,收敛心神说:「老师,一路平安。」
余淑恒面无表情地点下头,目视前方。
静静呆坐十来秒后,李恒右手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随着车门「砰」地一声关闭,余淑恒右脚踩下油门的同时,目光斜视在后视镜里,看着路边的身影越来越后,越拉越远,逐渐变小,直到消失不见。
当他在视线里消失的刹那间,余淑恒情不自禁抬起左手腕放到鼻尖闻了闻,整个人犹如从水下世界探出头呼吸到新鲜空气一样,心情莫名开阔,
这一趟,总是有些惊喜的,她默默想着。
目送车子离去,李恒把三封信投入军绿色邮筒中。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两辆车都走了,自己一个人怎么回去啊?
真的是!
余老师你真得是够够的了,开车开着竟然连后车的吴蓓都给忘记了。
眼看天色还要一段时间才黑,无可奈何地李恒索性不再多想,在邮局附近逛了逛。
也不敢走多远,这年头没手机没网络的,不好联系,生怕倒回来的曾云找不着自己。
这年代的西安远没有后世繁华,再加上时间比较晚的缘故,小镇上寂寥的很,几乎没有什么行人,问询一番,他最后只买了两个高炉烧饼。
好在烧饼味道不错,多多少少弥补了他空落落的心。
等了大约4o来分钟,曾云才去而复返,把车子停在了他身边。
李恒上车后问:「怎么追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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