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你?那可不行。”闻濯眉梢扬起,空闲的那只手一用力,轻巧地将游司梵调转方向,令他背对自己,“现在还没检查完毕。”
他顺势往前一步。
游司梵被闻濯揽着腰腹,行走与否的自主权根本无法掌握,闻濯在背后一动,他像个被人乖乖摆布的布娃娃,也跟着往前两步。
咚。
一声闷响。
游司梵膝盖微微一震,抵到床垫边缘。
前方无路可走,若是要再往前,游司梵唯有跪到床上,或者趴到床上两种选择。
撞到床垫的力道并不大,况且这品牌未知的床垫弹性十足,良好的支撑和弹簧将突如其来的力度抵消,游司梵没有体会到什么痛觉。
他只是有点懵,不知道闻濯要做什么。
但他一开始就丧失先机,接下来的所有事情发展,都在朝脱轨的方向狂奔。
闻濯没有解释他的动机。
身形高大的青年从背后拥抱清瘦的游司梵,一手托住将掉未掉的饭团,一手强硬地向下,肘弯如同锁链一般桎梏游司梵惊惶的手,不叫他胡乱挣扎。
铺天盖地皆是闻濯的气息,那股霸道至极的冷香纠缠着游司梵刚刚才沾染上的冷香,像年长者引导年少者,又像头狼在标记自己看中的猎物。
游司梵小腿发软,嘴巴被迫张开太久,唇边隐隐沁出晶莹剔透的口涎,浸湿包裹饭团的海苔。
“咕噜”。
游司梵轻轻颤抖,咽下一口混合着紧张与羞涩的食物。
从上次检查的终点开始,闻濯的指尖点过游司梵的唇,流水似的划过脖颈的筋脉,锁骨,琵琶骨,来到少年略显单薄的上臂。
今夜初见时,游司梵还穿着廉价且单薄的塑料雨衣,一揉就会起褶子,还被他套在身上荒野求生整整一日,待闻濯让他脱下这件过度劳动的可怜雨衣,早便皱的不能看了。
而现在,这细细颤动的臂膀,正穿着闻濯的睡袍。
丝绸质地,柔顺,垂坠感极佳。
仅仅是最简单的触碰而已,隔去那层堪称单薄的绸缎,闻濯都可以清晰感知到游司梵鼓动的脉搏。
怦怦怦,怦怦。充满年少的蓬勃。
似乎很健康。
因为被闻濯限制动作,游司梵稍微试着抬起手臂,却没有成功后,就放弃这一无用的挣扎。
现下,游司梵的手僵硬地垂在身侧,被睡袍覆盖的手腕下,拳头紧握。
他上臂的肌肉绷紧,血液流速和心率都比往常更快。
闻濯知道游司梵在紧张。
——即将被戳破伪装的紧张。
“别害怕,”闻濯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我不会做除去检查之外,任何多余的事情。”
闻濯的指尖如影随形,话音刚落,便顺着骨骼一路往下,克制而冷静地触过游司梵的整条手臂。
全程没有跨越雷池半步,理性程度如同专业查体,快且轻柔,不带一丝暧昧。
但闻濯越冷静,越客观,游司梵就越受不了。
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好似开关,沿着他的神经和血管行走,在表肤留下炸裂般的酥麻,又施施然回到被睡袍间离的安全区,进行下一次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