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浅儿甩开他的手,指着门口,“不要让我叫人赶你走,闹的大家脸上都难看。”
李钟辞知道她正在盛怒之下,不会有理智听他说话,只得长叹一声,说道:“公主,我们都冷静冷静,我会回去与家人说清楚,不会再纳妾。也请你谅解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不是圣人,只是个普通的男人,一个想让父母得偿所愿,让家族兴盛和睦的普通男人。”
“多说无益。”
浅儿神色冷冷。
李钟辞又叹了口气,转身慢慢出去。
待他的身影走远,浅儿顿觉浑身被抽空了力气,坐到椅子上,怔怔发呆。
“公主……”苏谭满眼心疼的看着她,“您别难过,李钟辞他根本不配,不值得您这样。”
浅儿抬手按着眉心,低声说:“我没事。”
“公主,奴婢跟了您十来年,说句大不敬的话,比太后陪您的时间还长,您在奴婢面前,不需要这么硬撑着。”
浅儿靠到她怀里,低声说:“苏姐姐,我好想母后。”
眼看着她这般伤心憔悴,苏谭心疼万分。
苏谭一直记得,当年她被派到柔真公主身边那天。
那时的柔真公主个子小小,一身红袄,脖上挂着金项圈,肌肤如雪,玉雪可爱。这么多年,她陪伴着柔真公主,看着她从一个可爱的小姑娘,长成亭亭玉立,纯真美丽的大姑娘。
她出身高贵,受到万千宠爱,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苏谭拍了拍她的后背,哽咽道:“若太后知道这些,还不知要如何生气难过。都是奴婢的错,没有照顾好公主,辜负了太后的信任。”
爱情只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浅儿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滴,笑道:“这些事与苏姐姐你无关,母后怎么会怪你。”
“太后对我有再造之恩,我答应她要陪着公主,照顾公主的。如今公主不但身子不好,还……”苏谭落泪说不下去,“奴婢真是罪该万死。”
浅儿道:“苏姐姐不要自责,人生在世,哪里有一帆风顺的?虽说我是公主,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遇人不淑这种事,哪里分人呢。若我不是公主,李家根本不会在意我的态度,我只会比现在更可怜。”
“可你本就是公主啊!”
苏谭满脸是泪,心情激荡不能平息。
浅儿拍拍她的手:“你看我皇兄,还不是一个接一个的纳妃进宫。我母后对采采还不是疼的跟亲女儿似的。那又如何?这大周朝啊,女子始终是低贱的,是男人的附庸。”
苏谭低声啜泣。
浅儿摇摇头,似乎有些释然:“苏姐姐,我饿了,弄些粥来吧。”
苏谭听她主动要东西吃,欢喜极了,忙道:“好好,奴婢这就叫人准备。”
“还有记得,不要再让李家的人,包括李钟辞进门。”
苏谭听了,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公主放心,奴婢在门口增加了三倍侍卫,别说李家的人,便是李家的一只鸟儿,若妄想跨过公主府的门,我必定把它捉了拔光毛。”
浅儿噗嗤笑出来:“知道苏姐姐厉害,连浅儿都敢利用。快去吧。”
吃过粥,跑了个热水澡,擦干净身子,头发,仔细给身子抹玫瑰露,香喷喷的躺到床上后,这一天的疲乏和难过,似乎都得到了极大的舒缓。
因为吃饱了肚子,她的焦虑也消失不见,闭上眼睛,便沉沉睡去。
清晨的微光照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