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口,看着屋内那个凭窗远眺的身影。
霍祁不记得多少次,他就这样看着沈应,既不敢出声唤他回头,又不愿转身离去割断这份牵挂,就是这样不上不下地牵绊着。
十年,二十年。
沈应没有回头,他也不愿走。
“沈应。”
霍祁踉跄走进屋中,出声唤了窗前那人一声,那人回眸。
赫然一具森森白骨站在窗前,霍祁却不管不顾地抱了上去。他抱着怀中枯骨,低声在白骨耳边哽咽着说道:“我好想你。”
像是过了很久,又可能只有一瞬,梦中的时间总是如此混乱。
霍祁只感觉到朦朦胧胧中有人在轻抚他的头发。
他抬头望去。
月光之下,白骨已经生出血肉。
往日总是笑盈盈的桃花泛着红色的眼波,含泪向他诉说着。
“我也好想你。”
傀儡皇帝
霍祁在枕头上听到寺庙钟响,翻身将自己埋进锦被叹了口气。
他也是服了这群和尚,昨晚那么大的阵仗在寺中上演,今早他们居然还有心情起来做早课。
昨晚的诸多事情浮上心头,霍祁忽然想起什么,翻身起来向身旁一看。昨晚趴在他胸口上的那个人现下已经不见了踪影,枕边空荡荡的,把昨晚两人的紧紧相拥都衬得像一场幻梦。
霍祁慌乱起身,连鞋都没穿赤着脚向门外寻去。
一看见守在门外的武柳,霍祁立即抓着武柳的手问他沈应哪里去了。
武柳不明白他为何这样慌张,但还是老实回禀道:“回陛下,沈大人去瞧昨晚的刺客去了。”
听到沈应还在,霍祁才松了口气。
武柳伺候霍祁回屋换了衣衫,霍祁拉扯着衣服,对沈应大清早便不见人影的作风表示不满。
“一个刺客有什么好瞧的,又不是什么成精的妖孽,也值得他去费心?”霍祁语带嘲讽。
武柳给他提着靴子,低声答道:“若是成精的妖孽,大概就用不上沈大人费心了。”
随随便便一句话,倒把霍祁给堵了回去。霍祁低头看着半跪在腿边的武柳,忽然向他问起文瑞的情况。
武柳那向来无甚变化的表情,这才有了波动。
霍祁笑起来,一手支着脑袋等着武柳边服侍他穿靴子,边低声禀报昨晚文瑞与刺客交战的情形。得知自己心心念念想要捉拿的那个刺客,在文瑞手下逃脱,霍祁失望地‘啧啧’了两声。
武柳禀报的声音顿了顿才又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