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宜人。沈家老宅的花园大的望不到边,晏宁随着郑婉秋七拐八绕地走在洒满银白月光的石子路上,偶尔聊一会儿天,说的都是家乡的事情。
蒋文质接了个电话,回来和郑婉秋说起集团内部的事情,没避着晏宁,当然大多数时候她也听不懂,无聊地自己看花树。
沈家的花园必定有人精心打理,一步一景,连颜色搭配都十分和谐。春和景明,杜鹃花爬满花艺铁架,早樱也开了,黄花风铃木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他们聊天,晏宁多少也听见了一些。
蒋文质说:“大少爷给他安排了个闲职。”
郑婉秋笑了笑:“沈澈就是这样,你把他养的太君子了,一点儿也不像沈诚明的种。”
蒋文质颔首沉默,只听见郑婉秋用戏谑又缓慢的语调说:“倒更像你的。”
蒋文质愣了片刻,磕磕巴巴地说:“我们…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你别……”
这下连晏宁都愣住了,偷偷看他们俩的脸色,蒋文质表现的一点也不像什么都没有,明明慌乱,望向郑婉秋的目光却总是柔的像水。
晏宁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家族辛秘,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想跑。
他们聊这么隐秘的话题,怎么完全不避着人啊!
郑婉秋回头寻她,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晏宁脑海中闪过许多无厘头的猜想,诸如“她是不是忘了我还在”、“知道了这种事情会不会被灭口啊”、“这花园这么大随便把我埋哪儿十年八年都不一定有人发现”……
不过郑婉秋只是看着她笑,伸手招了一下:“阿囡跟上。”
沈澈站在窗前和沈濯聊闲篇:“你猜妈会怎么吓唬一下你的小女朋友?”
她最近真是太闲了,多年紧绷,忙的时候一天只睡几个小时,脑海里装的全是集团里错综复杂的关系,一朝放松下来,就像刚退休的老太太,热衷于四处给自己找乐子。
“有话快说,”沈濯岔开腿懒洋洋地坐在沙发里,“我晚上还有事。”
他打算晚上带晏宁回太平山顶住。
“那就说正事吧。”沈澈关上窗,换了副严肃的面孔,冷冰冰说,“跪下。”
沈濯很快就从楼上下来了,让司机把车开过来,搂着晏宁和郑婉秋说:“先走了,晚上我们不在这住。”
郑婉秋了然,拍拍他的肩嘱咐:“注意身体。”
老宅里人多眼杂,想做什么确实不方便。
早晚还是有温差,晏宁裹着郑婉秋让人拿来的披肩,眨了眨眼,直觉这句话有点不对劲,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好跟着道别。
她想把披肩还回去,刚一抬手,郑婉秋就说:“晚上冷,披着吧。”
晏宁也就不再坚持,她没有和这个年龄的长辈相处的经验,总是束手束脚不大自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月光下花香飘的很远,车子驶出沈家老宅,沈濯按下挡板,把晏宁抱在腿上,动作间披肩落在地上,裙子拉链也被拉开了。
“你别……”晏宁稍微挣扎了下,小声说,“你的伤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