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的深了,寒风被隔绝在外,天边露出一小角鱼肚白时裴洛羽昏睡了过去。
……
冬日的暖阳从厚重的云层探头,洒下柔和的阳光,绕过窗帘从缝隙中映照进来,投下一小束暖光。
柔软的被子暖烘烘的,裴洛羽从被子里迷糊的探出头,呼吸了几口新鲜的口气但他的脑海还是晕乎乎的,宛如一团浆糊一般。
困倦迟钝的瞥了眼搭在自己腰上的手,他的喉咙干涸的难受,才微微启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只手搂着他起身,一杯温热的水喂到他嘴边。
祁曜殷给裴洛羽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小口小口的喂他喝着水。
干涸的喉咙得到温开水的滋润他才稍微感觉好些,昨晚的记忆也随之涌了上来。
“怎么了?”放好水杯的祁曜殷瞧见裴洛羽“吧嗒吧嗒”往下掉的眼泪顿时慌了神。
小家伙仿佛藏着满肚子的委屈似的哭的眼泪止都止不住,祁曜殷赶紧小心翼翼的给他擦着眼泪。
但泪水越擦越多,在抽噎声中他听到裴洛羽委委屈屈道:“……我、我昨晚都那样求你了,可你却更、更凶了呜呜呜……”
裴洛羽的声音还带着未恢复的沙哑,他眼睛红红的,看着委屈又可怜。
“我错了错了,别哭了。”昨晚裴洛羽哭了大半夜,这会儿要是再哭眼睛肯定得疼。
“我哪受得住你那样求我啊。”祁曜殷抱着人温声细语的哄着,哄了许久才终于把这场眼泪给哄住。
昨晚,他失控也有第一世的原因。
在那一世,裴洛羽漫不经心的和他说的那句“腻了”一直在他的脑海徘徊。
那句话之后裴洛羽就连夜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连同着刘俊宇一起——对裴洛羽一见钟情的大学生。
而裴洛羽新接的那部戏里和他有对手戏的大学生,正好和刘俊宇很相似。
曾经的记忆一幕一幕的涌上,逐渐摧毁他的从容泰然,在裴洛羽面前他在商场上的游刃有余早就化为了乌有。
“乖了乖了。”祁曜殷抱着人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虽说眼泪要在床上流,可也不是这个时候啊。”
“老家伙你混蛋!”裴洛羽气的想锤祁曜殷,可惜他现在压根使不上力,稍微一动就下意识的“嘶”了声,浑身都酸痛的难受。
“好好,先别动,好好休息。”祁曜殷让裴洛羽背靠着他,慢慢的帮他揉着腰,低下眼时瞧见裴洛羽那截修长的脖颈他没餍足的亲了上去。
感受到颈间温热的触感,裴洛羽回过头瞪他,但是却没有丝毫震慑力。
他现在酸软乏力极了,没心思和老家伙计较。
倚靠着男人,裴洛羽被祁曜殷喂完一小碗粥后还是不愿意动,在男人的按揉下又开始犯困了。
昨晚老家伙磨人的很,他都已经昏睡过去了但好几次被老家伙在灼热中晃醒。
刚才他是渴醒的,要算时间他压根没睡几个小时,现在迷糊的闭上眼睛很快就在祁曜殷的按摩下睡熟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清浅呼吸声,祁曜殷低头凝视着怀里这个即使记忆被封存,再次遇见始终会本能靠近的,早已刻在骨子里的宝贝,他浅浅笑了下。
苦涩中夹杂幸福,宛如伶仃的落入水中,随着溪流缓缓飘去的紫藤花。
遇到了,他们最终还是相遇了。
又或者说……是自己的执念。
“唔……”
裴洛羽在祁曜殷怀里轻轻蹭了蹭,微哑的声音轻轻的低喃:“老家伙……亲亲……”
祁曜殷微顿了一瞬,随后拧紧的眉间稍微松开些,他低头在裴洛羽的唇上亲了亲,把人搂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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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和煦暖和,浅黄色的光晕逐渐变成了橙黄色,地上的那束阳光的影子逐渐缩短,却愈加的明亮。
在暖烘烘的被子里再次醒来时,裴洛羽的脑子又宕机了一瞬,他迷糊的望着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才稍微清醒过来。
之前被祁曜殷帮他揉了揉许久腰,又再睡了好长一个觉,他现在身体恢复了些许力气。
迷糊的坐起来他掀开被子,动作迟缓的去洗漱,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他郝然愣了下,连忙找创可贴贴在自己的脖颈上。
老家伙干嘛又在遮不住的地方亲!
“小羽,你脖子上……”裴洛羽刚开门出去,就被祁老爷子投来审视的目光,接着他脸色阴沉,“曜殷那小子不会又对你动什么说不上台面的癖好吧?!”
裴洛羽心道他就知道遮不住,都怪老家伙!
他脖子上贴了好几个创可贴,就算遮住草莓可也是欲盖拟彰,稍微动点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老爷子不仅这样想了,参考上次裴洛羽满身瞩目的吻痕带来的宛如遭遇非人虐待的事件,他看着裴洛羽脖子上那好几个创可贴深深的皱眉。
“那臭小子我非得打断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