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恩爱啊!”小蓟捋着狗啃似的参差不齐的胡子,小声道“小嫂子以後会跟咱们回江南吗?”
“回你个头啊!”大蓟咬牙道“大嫂就在江南呢!她跟着一起回去,还有咱俩的好日子吗!你别忘了,当初你是怎麽跟大嫂发的誓,还有那几大碗鸡蛋茶,做人不能忘本你知道吧!”
小蓟被骂的一撇嘴,嘀咕道“崽都踹上了,不跟着回去大哥岂不是更不是人。”
大蓟“。。。。。。。。。就算跟着回去也不能没规矩,她一个小妾怎麽着也不能越过大夫人,等大哥不在,咱好好跟她讲讲规矩,省的她眼里没个人,啧啧啧啧!看她那做戏的样子,柔柔弱弱的,跟谁没怀过孩子一样。。。。。。咦!人呢?”
邈千重将人送回了屋,一扭头就看到雪地里猫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偷看自己,他也没客气,直接过去一人一脚,踹的那叫一个狠。
“不睡是吧!”邈千重将手掰的咔咔直响“那就跟我出城巡逻去。”
“没有没有没有!”大蓟一骨碌从雪地里爬了起来,顶着一头雪道“我们是有正经事的!刚才探子来报,说是您派出去的活成了。”
邈千重此刻还没反应过来,抱着胳膊看俩人“哪个活?”
“就是。。。。找坟的那个”
小蓟一锤手心,激动道“天陵宫找到了!”
女兵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屋,气喘吁吁道“将军,番族可汗他”
话未说完身後便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
牛赫灵歪头看去,只见府门已经被人踹了个半塌,一个魁梧熟悉的身影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怒喝声也随之而来“牛赫灵!”
铁靴重重的踩在长廊上,宽刀锵声出鞘,刀鸣声未落人已到跟前,牛赫灵甚至都来不及看清来人样貌,一道寒光陡然劈面砍来。
女兵几乎是瞬间拔刀,刀锋狠狠撞上,格挡的同时女兵的刀不堪重击的被撞飞了出去,牛赫灵撑桌而起,一手接刀,一手拉回了同样摔出去的女兵,她脚尖一挑将案几翻起砸向了来人,抽身的同时将女兵推出了门。
门外听到动静的兵都举着武器想往里冲,被主将那声威严的滚全镇住了,牛赫灵反手关上了门,躲身的同时那冰冷的刀身擦过她的耳廓一刀捅在了门上,羌齐反应也快,眼见宽刀一时被卡住,索性直接弃刀,反手拔出臂缚下绑着的短刃,一刀捅向无处可躲的牛赫灵。
牛赫灵持刀格挡,刀刃相撞,碰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
就在这短暂的火石间,牛赫灵慌忙说道“羌叔你先冷静!我可是你侄女啊!”
羌齐简直是气昏了头,摸出棱刺就往牛赫灵身上捅“就是亲爹我也杀了你!”
牛赫灵险险躲过这要命的一招,但也清楚的感受到铁器上传来凶狠力道,若方才她没躲开,这一棱刺下去,不止她衣服上多个洞,她自己都要被串成人肉串了。
“没你的意思山贼小子不敢这麽嚣张。”羌齐紧攥着短刃,僵着格挡的姿势,将利刃一寸寸向牛赫灵逼去“天陵宫那样烫手的芋头,他还真敢往怀里揣,还放言要占地宫为己库,要用陪葬品来做辎重,你们动静搞得这麽大,你到底想做什麽!”
牛赫灵不相让的攥着刀柄,跟羌齐硬碰硬的僵持着“叔叔若真猜不到我想做什麽,也不会持刀闯进来想杀我以绝後患了。”
话音刚落,两刃猛地擦过,她一刀横砍过去,刀光猛地从羌齐眼前划过,他没感到疼痛,只觉得有温热顺着侧脸滑落,伸手一擦,一手的鲜红。
牛赫灵是个呲牙必报的性子,刚才羌齐险些要了她的命,她还了他一刀,俩人勉强算是扯平了。
“一个空坟而已,吸引人的噱头罢了,叔叔至于急赤白脸的找我麻烦吗?”牛赫灵道“今日砍您一刀也算我不孝了,待日後成就大业,这天下我与叔叔共享。”
“你被皇权冲昏了头!”羌齐目光阴沉道“局做的这样大,就不怕日後做砸了遭万人唾骂!”
“难道我做成了就没人骂了?这一战後,就算受益的百姓没话说,那些外侵者,难道不恨我入骨?”
牛赫灵玩似的转着刀花,无所谓道“做与不做都会被人说,就算日後我做了皇帝,成为天下权利之主,难道就没人骂我妇人坐堂,牝鸡司晨了?一锅饭养不熟百样人,当年铁衣王做不到事,我自然也做不到,但羌叔你放宽心,我会做的比他们所有人都要绝,都要狠,当年他们怎麽害怕铁衣王的,如今就该怎麽惧我了。”
“如此冷血确实令人畏惧。”
羌齐咬磨道“你想当着天下人的面毁掉天陵宫,天陵宫地势特殊,一旦崩塌势必要引发流沙,将军生前曾计算过,说是百里之内无人可生还,但後来荒漠几近大战,流沙处处可见,发展到现在那片荒漠地形早就大变,只要天陵宫塌陷,那引发的流沙堪比天灾,後果不堪设想。”
若半壁荒漠都成了流沙险地,别说居住在大漠里的百姓,就是边境的百姓也会被流沙吞噬,况且在那片大漠还有几条重要的贸易商路,一旦毁坏,中原便会与荒漠以东的几个国家彻底失去联系。
“有舍便有得嘛?一个沙漠换取一个天下还是很值的。”
她不顾羌齐那杀人的眼神,咧嘴笑道“羌叔有胆子跟我连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