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有所不知,那片地怪的很,种什麽粮食都不长,前几任寨主只拿它来放羊牧牛,至于粮草我们都是能抢就抢,抢不到就去镇子上买,就从那条小路。”
魁武伸手指向山林间的隐秘小路,毫不遮掩道“那路安静隐秘荒,别说外乡人,就是本镇的也多不记得。”
若换了旁人如此推心置腹,应机一定是不信的,但面对魁武这样的老实庄户人,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信了对方的说辞。
“我瞧大当家气势不凡,豪气冲天,可为何整日要以面具示人?”应机拈着佛珠,看似无意的问道“其中可有什麽缘故?”
“我也问过,他只说自己相貌丑陋,怕惊吓了旁人,不愿意以真面示人。”魁武擡手拨开被雪压弯了的长竹,对应机做了个请的手势“不过有次我不小心闯入他的屋内,看到了他的侧容,哪里像他所说的那般丑陋,明明就是个二十出头的俊俏少年郎,尤其是那双丹凤眼,即便满是哀愁,也好看的同画里的仙人一般。”
说罢还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那被岁月磋磨的不太能看的糙脸,有些难为情的笑道“像我们这种庄户人,真是八辈子也没见过这等颜色。”
应机笑着走过了木桥,远远的瞧见山坡上人影喧闹,好似出了什麽乱子。
魁武目光也看了过去,话倒是没停下“尤其是眼下那点胭脂痣,真是明艳的比女子还要好看。”
和尚脚下一滑,若不是被人及时搀了一把,怕是要将维持了半辈子的佛子形象摔了个稀碎。
二十出头,丹凤眼,胭脂痣。。。。。
这形象怎麽有点似曾相识
魁武突然咦了一声,疑惑道“那谁啊?怎麽好在这大喜的日子拎着刀乱闯!”
应机心弦莫名一紧,眼皮子跳的厉害,顺着魁武目光忐忑的看了过去,正好与拎着砍刀往这边大步走的苏子明对视了个正着。
紧绷的心一下子就崩断了,断的明明白白。
魁武“师父,您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和尚颤着手在身前合掌“阿弥托佛。。。。。。。。。”
他怕是真的走不出江南了。
刀架脖子的猴姜不得不选择做回叛徒,亲自将人领去後山,俩人上阶上了一半便听到屋里传来的嬉闹娇笑声,叶末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又在这冰天雪地的孤山上憋了快一个月,眼下得了这些好颜色,等于饿狼进了羊群,屋里的淫乱程度可想而知。
猴姜也几乎是一瞬间就感受到了脖子上突然加重的力道。
本就瘦如细柴的人这会子抖得不成样子,双腿直接软瘫在了台阶。
“大爷,大爷”
苏子明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扔垃圾似的松了手,提着刀几步上了阶,一脚踹开了半掩着的门。
“你跑你跑!可别让我抓住你。。。。。。。一旦被我抓住了,我就。。。。嘿嘿嘿。。。。。。”
叶末爻头上顶着一件赤色肚兜,跟猪八戒撞天婚似的在一群莺莺燕燕里伸着爪子乱摸,那群女子妖童被他调戏的面带潮红,衣服更是被拉扯的凌乱不堪,有的香肩半露,有的衣服被撕扯成布条,身上只剩下肚兜亵裤遮羞。
叶末爻自己也没好哪儿去,脱得只剩下一身里衣。
“哈哈!”叶末爻抓住人的瞬间就上下一阵乱摸,轻车熟路的拉腰带,扯领口,然後噘着嘴就往人脖子上啃。
嘴刚伸出去就贴那刀面上了,铁器的寒凉让人瞬间回了魂。
他扭头就跑,一步也没跑出去就被人照着後面狠踹了一脚,他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眼前天旋地转一片金星,没等爬起身来就听见那刀鸣声破空砍来,锋利直劈向自己的脑门。
他脖子一缩连滚带爬的就往柱子後面躲,那一时兴起盖在头上的红肚兜这会子就像是长在他脑袋上似的,用力一扯不但没扯下来,肚兜上的带子反而纠缠住了他的脖子,越挣扎那绳子越紧,最後成了难舍难分的死结。
叶末爻被蒙的眼前只有一片红光,没了眼睛,身手也不敏捷了,几乎是被人毫无压力的追杀,不,是虐杀了一番,能活下来全凭他的运气。
“救命啊!抓刺客!快来”
叶末爻被人攥着脚踝从床底下拖了出来,砍刀咣当一声砸在他身边,就在他疑惑那刺客为什麽弃刀的同时突然惊恐的发现有人突然压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