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具
紧接着脸上便挨了一拳。
那一拳打的那叫一狠,叶末爻几乎是瞬间就尝到了血腥气。
没等脸上的麻意过去,又是一拳落在了他的脸上。
接下来他便清楚的感受到拳如雨下的威力。
等和尚和魁武赶来时,叶末爻正软塌塌的被苏子明拎在手里,他头上罩着一个被血浸透了的肚兜,耷拉着脖子不知死活,一条淋淋血痕从他身下一路蔓延至屋内。
苏子明像是拎死鱼一样将人拎下了台阶,路过俩人时目光冷冷的撇了应机一眼。
和尚面色如常,不动声色退到了魁武身後。
魁武眼睁睁的看着苏子明远去,直到那拖地血痕彻底消失在拐角处,他才回过神似的看向应机,老实本分的面上一片疑惑。
“他手里拎的谁啊?怎麽越看越眼熟?”
叶末爻清醒过来时只有两个想法,一个是疼,一个是吵,疼的入骨,吵得心烦。
他觉得自己的脸应当是被人打肿了,因为他就连睁眼这种小事都觉得有些吃力,而且当他眼前的场景从模糊慢慢转变成清晰时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眼前的一切居然是红色的。
就像是眼前罩了一层薄薄的红纱。
“靠!”他一个激灵坐起身来,惊恐的在眼前伸手比划,当确定这不是幻觉後立刻爬起身去找铜镜。
绑在床脚的铁链瞬间绷直,拽的人脚下一个趔趄,身子不受控的向前一扑,脸朝下,摔得那叫一个听着都觉得疼。
再爬起来时人就老实多了,不吭不闹,捂着鼻子盘腿坐在那瑟瑟发抖。
鼻血如柱,顺着指缝汩汩流淌,眨眼就湿了袖口。
等适应了那钻心的剧痛後,他才尝试着耸鼻子,一耸一个不吱声,过了好半晌他才嗡声开口,向那离他不过三步远,正在霍霍磨刀的人软声说道:“你就行行好给我个镜子吧!我的鼻梁好像摔断了。”
磨刀霍霍声不断,同他昏迷时听到的一样刺耳,铁刃的寒光不时的从那指间闪出,针尖一样刺进叶末爻眼中。
“你的铁面具打的可真精巧。”苏子明掬水冲洗着磨得乌黑发亮的刀身,砍刀微微侧着,刃口闪出了锋利的冷光,他轻声道“怎麽还特意设计了暗扣?我记得上次可还没有这麽谨慎。”
那把刀叶末爻越看越觉得眼熟,直到看见刀柄上的豁口才将其认了出来。
那原先是把劈柴的柴刀,後来卷了刃,猴姜嫌它切豆腐都不利索,但又不舍得扔,便拿来给他垫床脚。
而现在硬生生被苏子明磨成了一把吹毛立断的神兵利器。
叶末爻看着寒色流光从黑亮的刀身上一闪而过,脱口便道“你手艺不错啊!”
刀身嗞的一声擦过磨刀石,锋利中透出了一股狠劲,那声音尖锐刺耳,几乎是从人心尖上猛地窜过,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问的你话你是听不懂还是听不见?”苏子明目光微微一侧,维持着磨刀的姿势似笑非笑的看着人,声调缓慢的说“听不懂我就跟你解释解释,听不见我就跟你再说一遍。”
咬字清晰,态度柔和,平静中透出了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阴狠。
叶末爻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几度。
这厮生的确实好看,但狠起来也是真不手软。
苏子明掬水冲洗过刀身,随手拿起一块布擦拭着刚刚磨好的柴刀,他动作不急不慢,悠哉中带有一丝莫名享受。
似对自己磨刀的手艺很是欣赏,又似在满足别的东西。
叶末爻没看懂他莫名来的情绪,馀光无意瞥到了他手里的那块布,脸色突然大变。
那是块被人刚刚撕扯下来,边缘还卷着线头的新布,看布料和上面的针法,它的前身应当是件衣服,而且是会被人贴身穿的那种。
叶末爻苍白着脸低头,指尖生硬的将领口缓缓拉开。
“”
叶末爻僵着姿势,一脸生无可恋的与自己胸口结实分明的肌理线条对视,半晌,才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话。
“你都对我做了什麽?”
他只穿个外袍,里面都是中空的,这厮甚至连亵裤都没给他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