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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大人（第2页）

“白发老者？”应机道“莫不是将军的故人？”

牛赫灵眉头紧锁，默不作声。

她认识的人里没几个上年纪的，至于白了头的更是少之又少。

“备马！”牛赫灵扶膝起身，顺手捞过铁枪便往外走“我亲自去瞧瞧！”

“将军！”

小兵突然闯入帐内，险些一头撞在牛赫灵的铁枪上，他刚要跪就被牛赫灵提溜起来。

“音使！”小兵喘着粗气道“风音阁的音使来了！”

牛赫灵扔了人，铁枪一挑帘子冲了出去，音使刚刚下马，脚後跟还没沾地馀光就看到一道残影唰的一下冲了过来，他几乎是瞬间拔了刀，但下一刻便被人按住了手，半出的长刀登时又给推回了鞘。

“东西呢！”

音使一怔，慌忙从怀中掏出书信，牛赫灵几乎是抢了过去，粗鲁的将信封撕开，目光快速的在信笺上扫了一眼。

这一眼过後，她人不慌也不急了，稳重的有些诡异。

牛赫灵攥着那信，将经过特殊处理，水火不侵的纸张攥的发皱，过了许久她才开口说道：

“退兵！”

应机“将军？”

牛赫灵神色复杂的长了口气，说“就照他说的，一个时辰内铁枪军不得再发兵出战，军师坐镇营中，安抚好将士，无令不得妄动。”

她吹呼哨引来了战马，在衆多疑惑的目光中翻身上了马，应机忙道“将军何去？”

“见见故人。”牛赫灵拉过缰绳，声音几乎是咬磨在齿间“还有那位心狠手辣的小族长。”

“我原以为你是来帮我的。”

叶阳泷站在梁柱下，半幅身子隐没在昏沉的夜色中，他站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挺直，但无奈与那将开未开的少年身材，在俩人面前终究是矮了一头。

“你知道我刚才认出你时有多高兴吗？”叶阳泷下巴微擡，一张因过于消瘦而苍白的脸清晰的出现在火光中，尤其是那突出的颧骨，在火光下暗沉的有些发青。

“你伤了我们的心。”叶阳泷声轻道“族长大人。”

叶末爻目光猛地擡起，满眼都是惊讶“你就是叶阳沅！”

怪不得总瞧得这人有些眼熟，原来不是错觉。

叶阳沅这个名字大江南北无人不知，他不单单是一族之主，在前朝还是番族八国相爷，三大营的军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萧王爷的未亡人。

想当年满羯与番族同盟欲灭晟朝，无数铁骑破境入侵中原，三大营那时还算得上一杆铁枪，但一支枪哪里抵得过两股势力，叶阳沅为了中原百姓，利用武林盟主的身份，铁令发布天下，广招英雄豪杰入编为伍，另外又带了族中精锐一同上阵杀敌，朝堂江湖共同联手，才在那动荡的天地间保住了支离破碎的晟朝。

若不是萧王是亲王之身，又是威震一方的大将之子，那一仗後，他的威名也许不如叶阳沅。

“你以叶末爻为刀，逼得铁枪军自相残杀，拖住牛赫灵留在江南，一方给了秦家巩固北境的机会，一方为自己谋得私利。”

叶阳沅声音冷漠道“如此就别说那些大义的空话了。”

“空话！”叶阳泷声音骤然一提，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冲了过去，似要为这句话与他拼个你死我活，枯手及时从暗处伸出，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叶末爻心中大惊，他从未见过情绪如此激动的叶阳泷。

激动的似失了控，快要崩溃的疯魔了。

“你是说我在做戏！我为了一些私欲欺瞒了阿爻，欺瞒了自己，欺瞒了族人！”叶阳泷被人按着无法前进，一张颧骨突出的脸因激动而扭曲着，不像个好年纪的少年，到有些像是从地下爬出来，欲追魂索命的干尸。

“叶阳沅你好伟大啊！”

叶末爻狰狞着脸，在枯手下挣扎着想要冲出去“几年前的一场仗，你荣誉名声，钱财都他妈的有了，你吃穿不愁，你锦衣华服，你逍遥自在，你是天下男人敬仰的英雄！你是尧光族世代引以为傲的荣耀！天下百姓都念着你的好，各方英杰都给足了你面子！为朝为官你最大，明堂江湖任你行，叶阳沅，你真他妈的是天老子的亲儿子！”

叶阳沅面无表情的看着人，神色冷漠的像一尊永远也不会对世人怜悯的无情佛龛。

叶阳泷在他面前情绪崩溃的嘶吼着，半点也没从前执棋手的冷静，到有些像是披着人形的疯兽。

一静一疯近距离对持着，场面的冲击力何止是大，原本只想看热闹的人此刻後背一身冷汗，默不作声的後退了几步，生怕叶阳泷疯的不认人，自己被殃及其中。

“你想出名？”叶阳沅声音冷漠道“乱世多英雄，怎麽折腾都不算错，但你不该拿全族的性命当枪使，让所有人为你的欲望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