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上下看了一眼白发少年,手中的马卷拍了拍手心,他抽出两千万的那一张,塞回千间幕手里,站起身把人背起来。
“一个月。”
“还挺有良心?”
“那是什麽?”伏黑甚尔嗤笑一声。
以男人的身体素质,趴在上面就跟躺在床上似的,一点颠簸都没有,千间幕眯起眼睛,伸出手掌缓缓覆盖住男人的後心。男人感觉到了,但不觉得有什麽问题,没管。
来看赛马的人有不少,这算是亲子项目,赌马虽然也是赌博,但这个年代审核并不严格,伏黑甚尔背着人就好像亲子一样,算不上引人注目,况且以他的脸皮,就算背个脱光的女人也不会有什麽反应,是一种没脸没皮的,抛却了所有廉耻心与尊严的纯粹的坦然。
兑奖,收下支票,轻盈的脚步绕过拥挤的人群,‘无’的身体素质让他走得又安静又稳当。千间幕甚至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男人正在开门。
天色已经很晚,千间幕茫然的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男人的裤脚,脚面上沾着几点血,很新鲜。
“……你背着我还顺路去杀了个人?”甚至平稳到他一点都没感觉到?
不是,这科学吗?
他不可置信。
“顺手的事。”伏黑甚尔嗤笑一声,递过一部手机:“五条悟给你的电话。”
“……知道了?”
千间幕接过,他上午的赌资汇入卡中之後就被他转手转账给了五条悟,毕竟昨天管孔时雨买的情报花的钱用的就是五条悟的账号密码。
他俩都不是缺这点钱的人,但该还还是得还。
不过,看着短信,估计五条悟都没在意卡里少了一百万,是他汇入一千万的时候才觉得奇怪,特意打电话来问。
“去年失踪的高专生千间幕,你的年纪还真看不出来已经16了。顺带一提,孔时雨做的可是双面的生意,小心点。”
男人伸出手,一只手把他举起来放到床上,千间幕微妙的看了眼他的手臂,再三确定他都没使劲,暗骂一声大猩猩。
“既然清醒了,就别绕弯子。”
伏黑甚尔拎过来两罐啤酒,递给千间幕一罐,自己则扣开拉环,半蹲下来与千间幕直视。
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的表情,唇角勾着,伤疤跟着唇部的张合而微微蠕动,看起来说不出的玩味。
“找我,什麽事?非得到我家说?”
他顿了顿,恶劣的笑起来:
“你知道你出的钱,够老子杀三个五条悟了吗?”
五条悟的悬赏也才十亿日元。
“那个随你。”
倒是少年神色淡淡,侧过头看了看室内,最终落回伏黑甚尔的腹部。
“有刀吗?”他问。
伏黑甚尔挑眉,从腰侧抽出一把折叠刀,在手中耍了一个花刀,想要递给千间幕,却见少年完全没有接过的意思。
“你要刀什麽?”他有点看不懂。
“那麽……”
千间幕让他站起来,自己则前倾着,用手指划了一下伏黑甚尔的腹部。
“给自己一刀,捅这里,以你的恢复力,不会耽误的,对吧?”
折叠刀一顿,伏黑甚尔垂眸看着少年,少年坦坦荡荡的看着他,目光薄而淡,是他最习以为常的,曾经日夜相处,但绝对说不上讨厌的冷静和无视。
仿佛在他眼中,伏黑甚尔是个玩应,而且是个需要认真处理的玩应。
“顺带一提,先告诉你之後我要做什麽。”少年侧过眼神,从背包里翻出一包酒精湿巾,擦拭着自己的右手,然後举给他看:
“我要把手伸进你的伤口里,全部。”
他眨了眨眼,微微勾起嘴角,却毫无笑意,仿佛坐在谈判桌上一样笃定他会同意。
“会很痛的,忍得了吗?”
“或者?你想我把手伸进你的嘴里或者你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