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是H大附属医院。
简沫吊针的时候,傅聿尘刚开始是抱着她,简沫烧得脸颊通红,傅聿尘后来给她用毛巾敷了一下,又给她擦了擦身体,物理降温。
等做完这些,他还是没忍住,去外面,点了一支烟来抽。
傅聿尘眼前,浮现的全是大屏幕上,简沫小小的身子,被一耳光狠狠扇过去,扇倒在地上,以及她被关在小黑屋,不断的拍着门。
大屏幕里,她的声音比现在还小,但是是嘶哑的,可见哭得有多厉害。
后面还有一些画面,则是她缩在角落里,害怕的发着抖,然后不知道碰到什么,尖叫出声,忍不住了又去拍门,去求饶。
其实如果不是简沫刚进去的时候,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宁舒瑶身上,那声音,她是可以注意到的。
但是她竟然一点也没注意到。
傅聿尘从未见过简沫这个样子。
她对着他哭的时候,也往往都是压抑的,无声的。
只有被压抑到极致,才会朝着他指责,可是指责,也往往都是觉得他不够爱她,她在他心中的分量不够重。
她从来没有像这样,像一个正常的小孩一样,哭喊,求饶。
那个时候她的年纪还太小了,所以什么都不会掩饰,不会压抑。
他又想起当初,他和简沫的关系被曝光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带简沫回海城,傅老爷子说将她关起来,简沫的反应。
傅聿尘当时知道她害怕,但是不知道她会这么害怕。
也不知道在她的小时候,是这样过来的。
他想起当初,傅敬业打她的时候,她害怕耳朵听不到,让他带着她去医院。
可是那个时候,简沫是没有人可以带她去医院的。
有些东西,亲眼看到的冲击力,是真的与从别人耳朵里说出来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傅聿尘沉沉的抽着烟。
他那个时候,对傅悦傅稷好的每一分,如今,都成为一把锐利的刀,插在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