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主动还免费,她哪有拒绝之理呢?
“麻烦你了!”
……
日当正午,阳光刺眼,湖面上波光粼粼一层浮动的碎金。
烟雨楼下已围聚了太多人。
黄药师独自与全真六子丶柯镇恶混战,占尽场面上风,第二次交手已力破天罡北斗阵,郭靖见状不顾洪七公的提醒劝诫仍是加入战场,顶替了柯镇恶的位置,重新组成天罡北斗阵,稳守北极星位。
八人再次混战,只是这次战力平衡,场面陷入了僵局。
洪七公在烟雨楼二楼倚窗凭栏,看着激斗正酣的几人,悠闲地嗑着瓜子,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姿态,直到馀光中瞥见小舟靠了岸後,一瘦小男子跳下船往酒楼处狂奔而来,他再瞧了一眼打斗的几人拳脚掌剑一次比一次凶险,想都没想,将手中瓜子随手一扔,立刻施展轻功飞身下楼,向他而去。
冯蘅只感到眼前一晃,就有人刹那间握住她的双臂,整个人被挟着腾空而起,等眼前清晰的时候,自己被放开,已经站在了烟雨楼大门前,面前几米开外的是战况愈发激烈的黄药师他们,而自己身边——
“七公!”
“小叶,好久不见。”
冯蘅对上洪七公含笑的注视,惊喜的心情瞬间覆盖了一路的紧张,连忙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七公,你可还好?”
洪七公笑意未泯,温声道:“你当日是要提醒我小心老毒物吧,可惜我还是中招了,中了毒武功全失,小叶你给我的九花玉露丸也化在海水里了,虽你有心救我,但老叫化我呀无福消受。”
原来还是没有派上用场,她感到有些挫败,虽然失落,却还是擡眸看向他,坚持强调道:“七公,你并不老。”
他爽声大笑起来,心情看似很不错,笑声冲淡了落魄凄惨的那些记忆,而後才跟她解释:“我身体已无碍了,靖儿和蓉儿将《九阴真经》里的疗伤篇口诉给我,照此修炼,目前功力已恢复了三四成。”
“那就好,恢复往日功力指日可待。”她松了口气,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寒暄结束,两人站在视野最好的地方看中心随着柯镇恶的再次加入变成了九人缠斗,只是这方位有洪七公在旁,不必再担心她会被误伤,可冯蘅的神情还是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一层愁绪。
“靖儿跟我说,黄老邪杀了他五位师父,究竟是怎麽回事?”
能问出口,就代表洪七公对此事是存疑的,他对郭靖一面之词将信将疑,可他问冯蘅,却代表他是信任她的。
“江南七怪来桃花岛时,我与岛主大人北上寻人去了,根本未曾见面。”她苦笑答道。
洪七公一愣,便急道:“既是如此,便由我来当和事佬,和他们讲清其中误会。”
“可是没有证据,毕竟他们几人都死在桃花岛,而且……”冯蘅摇摇头,擡起目光看过去,“丧亲之痛已经让他们俩丧失理智和思考能力了。”
拼尽全力对黄药师下死手的郭靖和柯镇恶,各自都咬紧牙关眼眶通红,已然是半疯癫状态。洪七公见状也不禁叹了口气。
那边战况稍歇,郭靖在柯镇恶的教唆下怒斥黄药师,没给他任何辩驳的机会。
可黄蓉不知什麽时候来的,哭着扑进他的怀里大声求他不要承认,可他偏承认。
“不错,都是我杀的。”
什麽?冯蘅惊的睁大双眼,昨晚不是说好了先撇清干系再“被迫”默认吗?怎麽直接就承认了?这不是主动把火力往自己身上引吗?
“黄老邪这……”洪七公自是知道他不屑于解释,馀光瞥向她的表情却仍是不忍。
可柯镇恶就不这麽认为了,他虽然打不过,可骂人的本事并不差,见全真七子替他们迎战黄药师,他提起铁杖就往黄蓉身上劈去,骂道:“十恶不赦的小贱人丶鬼妖女!桃花岛上的贱货!”
这污言秽语的一骂,黄蓉呆了,冯蘅也呆了,桃花岛虽然习武,他们一家子却都是不与世俗打交道的传统读书人,哪里听过这麽脏的辱骂?黄蓉还得反应一下才明白其中意,而冯蘅听得脸一红又一白,气的浑身颤栗。
“唉,这个柯镇恶!”这骂的连洪七公都听不下去,偏过头去。
眼见着黄蓉拿着打狗棒轻松制服柯镇恶,却因教养所致在口头上没能骂出一个脏字,他打不过来又骂了一句:“老子跟干净人说干净话,跟臭贱人说臭话!你这人越脏,老子的话跟着也是越脏。”
“你——”黄蓉急的双颊通红,绕是聪明绝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市井流氓一样的口头攻击,又怕自己真打伤了这人,郭靖会更恨自己,一时纠结的不知如何是好。
任谁也没注意到,原本站在一旁的某个瘦小身形没啥存在感的人,竟在这瞬间以飞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啪——”
擡手就给了柯镇恶一耳光,响亮的巴掌声惊呆了在场衆人。
她的丈夫被冤枉被群殴,她的未成年女儿被恶语辱骂,是可忍孰不可忍?
谁爱忍谁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