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六子合体大战欧阳锋,战果却是可以预料的,没有郭靖帮忙,他们怎麽可能打得过与东邪齐名的西毒呢?
虽然王重阳故去後,冯蘅对全真教的好感已经被一件件事磨损了个大半,可看在真人的面子上,她也不愿他们在此处受伤,可不管是自己还是黄药师都没有立场叫停。
洪七公瞥见了她焦急的神色,飞身上前,以八月十五未到为由阻止了打斗的双方,实则保住了全真教几人的性命。
“……八月十五未到,你们闹事就是给老叫化找不痛快,有天大的仇恨也得给我憋到明日去!”他望向郭靖,“靖儿,你也一样,有仇有怨明天再说。”
九指神丐的面子谁都不敢不给,这混战的局面才得以暂时偃旗息鼓。
衆人进了烟雨楼内,各自缩在一方角落休养生息,都在等候子时一到便动手,唯有冯蘅悠然的找酒楼掌柜要了个偏僻安静的房间。
此时天色都未黑,真等八月十五还得至少三个时辰,有这时间彼此坐在大厅里干瞪着眼,不如回房休息去,更何况下午这不停的奔波以及对峙的场景,已令她精神疲惫。
女儿被洪七公留下创造和女婿的相处机会,她见状没说什麽,独自上了楼去,黄药师眼看着也要跟进来,却被她拦下。
“……阿蘅。”
她冷着脸,看上去十分不悦。
黄药师知道她在气什麽,怕一楼大厅里的人听到,只能压低嗓音在她耳边道歉道:“别生气了,昨晚的话我没有忘记。”
“没有忘记你还……就算结果不可改变,为自己争取一番更有利的境况不好吗?为何一口承认?连七公都险些误会了你!”她又激动了起来。
他只得按住她的双肩,解释道:“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那天,可这长教训的机会却难得,我有意让郭靖从中栽一跟头,若非如此,那傻小子怎能长记性呢?”
“什麽?”
“他忠厚仁义,的确是授之江南七怪的言传身教,可也将他们鲁莽和一意孤行的坏毛病全学下来了。只认死理,不知思考和变通,最易被人利用。柯镇恶年纪大改不了便罢了,郭靖还年轻,你说过他未来会成为大宋的守城将领,更得稳重。桃花岛一事他犯的错越大,从中吸取的教训便越多,越有利于他的将来。”
冯蘅听的一怔,原来他是想以身入局,难怪故意激怒他,看来是真认了这女婿,有意要帮他一把。
可是,她还是很生气。
“那蓉儿呢?她夹在你和郭靖之间左右为难,又被柯镇恶如此辱骂!”
“蓉儿没你想的那般脆弱,被欺负她哪能服气?柯镇恶讨厌她辱骂她,她只会想尽办法令他主动低头,你且看。”
倒是用不着且看,她想起铁枪庙剧情,自己女儿真能拿捏那脾气差的顽固老头。
“更何况,郭靖在此事上对不起蓉儿,一辈子都会对她心怀愧疚,往後自然是要加倍对她好的,再不敢惹他的妻子生气。”黄药师见她气消的差不多了,改为捧着她的脸柔声道。
说是郭靖,分明意有所指。指的便是当年把她扔在桃花林试阵一事。
他自己犯过错,吃过亏,得到过教训,如今,只是原样教给未来女婿。
冯蘅瞧着他温柔的注视,心里的怒气已经是一点儿都不剩了,可她还是有些不快。既然有如此打算,就不能提前跟自己商量吗?看把她今天气成什麽样了!
“黄岛主深谋远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既然如此有本事,哪里还需要跟小女子挤一间房休息呢?不如继续盯着你的未来女婿,看看还能教他什麽吧!”她阴阳怪气一番,将门毫不留情的哐当关上。
半晌,在厅内给洪七公捏着腿的黄蓉擡眼见黄药师一个人下了楼来,正要去问,就见他已望向自己这边。
洪七公摇着扇子似笑非笑的瞧着他,他则悻悻的摸了摸鼻梁,尴尬的移开视线。
是夜。
湖边潮湿闷热,烟雨楼大厅里更是人心躁动不堪。
冯蘅小憩了片刻後下了楼去,此刻距离子时也不过差半柱香的时间,完颜洪烈率领的彭连虎丶沙通天及裘千仞也已赶到,大厅里更挤了。
还站在楼梯上就听见下面吵闹个不停,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大战前夜氛围。
她原本想找黄蓉丶洪七公汇合,却在刚到大厅时,被孙不二叫住了。
“叶……兄弟,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