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舷的脚步不停:“最好不会完。”
公使馆门口,不少记者围堵易舷,要易舷做出回应。
孙明黎挤开人群给易舷披上大衣。
“太太呢?”易舷问。
“太太说她晚些时候回家,让先生回去先休息。”
易舸的车停在不远处的,易舷上了车。
“我要去找徽儿。”易舷突然放心不下锦徽,一定要见到她。
易舸说锦徽没事,他要带易舷去另外一个地方。
天气微凉。
锦徽有点冷,紧了紧身上的大衣。
庄太太在码头上吹着风,风吹起她的白色裙摆,洋气微卷的头随风飞扬。
锦徽一直觉得庄太太像是一朵百合花优雅美丽,永远那么平静祥和。
如果她没有背叛过易舷,锦徽会愿意为她保留一丝好感。
可惜没有如果。
锦徽讨厌她,恨不得让她永远消失在沪城。
锦徽的手里有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年轻女孩的照片。
锦徽认识这个女孩,是在酒庄兼职弹钢琴的女学生。仔细一看身高体态和气质都与庄太太有几分相像。
庄太太告诉锦徽,这个照片是她在庄天贺大衣的口袋里现的。
一个小时前,她请锦徽一起去大学礼堂听这个女孩的钢琴独奏节目。
锦徽去了,也听了。
女孩弹琴时的自信和美好,与锦徽在罗尔太太家见到庄太太时一样,像一只自由自在的蝴蝶。
庄太太将这个女孩定义为庄天贺的红颜知己。
她见过他送她回家时的拥抱,见过这个女孩的主动索吻和男人的不抗拒。
肉体上的恪守本分或许是男人最大的底线。但他需要一个新的温柔乡,来安置自己被爱人忽视的情感诉求。
庄太太说,她的丈夫需要一个情感的宣泄口。她理解,只要她的丈夫想离开她,她会送他离开。
但是锦徽不认同她的想法。
她不会容忍自己的爱人精神和肉体都在外面有所释放。
以前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时,她会放手让他自由。但现在她不会允许她的爱人离开她,她的占有欲,她的霸道都会促使她强制留下这个人。
不死不休。
当然这样极端的想法,锦徽会深藏在心里不对任何人讲。
她问:“庄太太不会只是想让我去听段钢琴曲吧?”
庄太太转身看见有点怒色的锦徽说:“我很想知道,你碰我这样的情况,你会怎么处理?”
“我不会碰到。”
“假设呢?”
“没有假设。”
庄太太顿了一下:“不要对男人那么自信。”
锦徽毫不犹豫地回答她:“我只对允谋自信。”
庄太太上前一步说:“易允谋没有你想的那么正直。你只知道他在德意志受苦受难,你知道他在美利坚如何疯狂的吗?”
锦徽紧盯着她,咬紧了牙。
“他为什么不见露西娜,是因为他没有资格见她。他曾是露西娜最器重的学生,他为了回国放弃了与露西娜合作的项目,害得露西娜差点断送职业生涯。他到美利坚,第一件事就是打击露西娜来获取在美利坚的声名鹊起。你憎恶我背叛了他,可他也是背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