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种情况,非常显而易见,是贺尘晔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
默了默,安特助惊愕道:「贺总,您是…真的不知道?」
「到底发生了什麽?」贺尘晔问。
思忖时,安特助忽然被自己的笨嘴拙舌吓到了,跟了贺尘晔这麽久,他也学会了巧舌如簧,可偏偏在这会儿是半点也发挥不出来。
下一秒,在後排传来贺尘晔耐心告罄的啧声後,他支支吾吾丶磕磕绊绊,「因为公司门口的那场风波,盛小姐跟着受牵连,这段时间很多公司都取消了与她的合作。」
贺尘晔的喉间忽然被梗得呼吸不畅,是他草率了。
跟一位风评不好的人谈恋爱,是定会掀起一场民众的热议,那些公司为了挽回自己的品牌形象,自然会选择退避三舍。
他长舒了口气,顿觉鼻间酸涩。
按照以往,有关於盛怀宁的所有消息,他绝对会第一时间就知晓。
可从港城离开,准备去沪市的那天,他不幸将手机遗落在了车上,直到下了飞机才在附近重新买了一部。
那些可以随时关注到盛怀宁的APP,一直未有空去安装下来,再加上这几天他与盛怀宁一直都有联系,或是怕他担心,这人疯狂营造出来一副自己很忙的样子,才使得他的消息滞後了这麽久。
贺尘晔摘掉眼镜,丢入储物盒,摁了摁眉心,「直接回公寓吧,稍微快一点。」
得了他的话,司机发挥出了自己年龄该有的驾驶技术,将一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缩减到了四十分钟。
车子刚一停下来,贺尘晔就从後备箱拎出溪溪的那个小行李箱,是一句话都没给安特助和司机留,就抱着女孩子头也不回地回了家。
贺尘晔放好手里的东西,安顿好溪溪,转而马不停蹄乘电梯下到了十四层。
几乎是半分犹豫都没有,将指腹搭上了识别区,门只拉开一条缝,里面霎时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嗓,「哪位?」
他没吭声,轻车熟路地在玄关处换鞋,视线一瞥,一双擦得鋥亮的男士德比皮鞋吸引了他的注意。
动作不由自主一顿,慢悠悠地直起了腰背,下意识朝着客厅的方向望了过去。
碍於有入户屏风的遮挡,贺尘晔只能听见愈来愈近的脚步声,片刻後驻足几秒,接而又加快步伐朝他奔了过来。
盛怀宁雀跃的情绪在这时达到顶峰,双脚瞬间离开地面,跳到了他的怀里,语带埋怨,「你回来怎麽不告诉我?我好想你。」
说完就要凑近吻他,只是唇刚刚覆上,客厅就响起一阵很急促的咳嗽,声音闷哑,想必正是那双德比鞋的主人。
大概是在暗暗较劲的缘故,贺尘晔在察觉到女孩子要脱离怀抱时,不由收紧了力道,而後继续完成刚才只进行了开头的那个吻。
盛怀宁心里虽一直顾忌着不远处沙发上坐着的人,但还是情不自禁沉沦其中,费劲诠释着这个代表着想念的吻。
不久,她隐约觉得身後有道灼热的视线在紧盯着她,让她如芒在背,赶忙伸手拍了拍贺尘晔的脊背,发出唔唔的声音。
贺尘晔不满她乱动,将吻转移到她最敏感的地方,收着劲儿轻咬了下。
盛怀宁摸了摸发烫的耳垂,红着脸提醒,「你…你先放我下来,有…有客人在。」
面前的人无动於衷,她只好又补充,「是…是我舅父,你快松手。」
话音甫落,贺尘晔从她的颈侧抬起头,入眼的是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看着应该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头发梳得很乾练,望向两个人的眼神晦涩不清,隐约带了点看热闹的意思。
说时迟,那时快。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了盛怀宁,还帮着整理了被他揉乱的衣服,强装镇定说了句,「您好,我是…我是…」
「舅父,他叫贺尘晔,是我的男朋友。」盛怀宁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带着他朝客厅走去。
贺尘晔隐约觉得面前的男人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直到相隔的距离只有一臂宽时,他才堪堪想起来,滨市开设的所有赌-场,有一多半都来自於德盈集团,不管是在船务运输,还是酒店餐饮,都是佼佼者,而这些真正的掌权人,全名为沈濠德,有一段时间经常在各大财经新闻上轮番出现,颇为风光。
他有幸拜读过几篇采访,时间一久,模模糊糊还有点印象,只是这种浅显的印象,在见到真人的这一刻,不由自主浮现,加深了不少。
思绪收回之际,男人稍作颔首,算是回应了他,转而轻笑着睇了眼盛怀宁,问:「跟我一起回紫澜山庄?」
「不要。」
在沈濠德的面前,盛怀宁更加任性妄为,想也没想就严词拒绝。
「还在跟你爹地妈咪冷战?宁宁,你有点小气。」沈濠德点了点她的鼻头。
盛怀宁瘪瘪唇,牵着贺尘晔落座在沙发上,然後冲着一旁的单人沙发示意,沈濠德无奈摇头,跟着坐了下来。
除了爹地妈咪,还有贺尘晔,她最亲近的人就只剩下了舅父。
这会儿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她顿时觉得不吐不快,三言两语就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告诉了沈濠德。
沈濠德探究的目光掠过正襟危坐的贺尘晔,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就变成了意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原来是这样。宁宁,你好有本事,我还以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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