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汀白没有接话,他快步走向了尤里赛斯。
皎洁的月光下,银发雌虫正站在石头後面,深情地注视着他。
“尤里,你的身体到底出了什麽问题?”季汀白看着雌虫一脸严肃。
雌虫没有等到预想中的怀抱,等来的却是意料中的喝问,他悄悄地攥紧了手心,那里有一处是被先前的猎物咬伤的口子。
“阁下,我的身体没有……”
他试图掩饰的话被季汀白打断:“你的身体若是没有问题,你会任由我去对付那群野兽?”
的确是这样,若不是他的身体情况不允许,他又怎麽看着雄虫阁下置身于危险之地,哪怕那个危险在对方的解决能力范围。
见雌虫没有回答,季汀白脸色更冷:“尤里赛斯!”他带着怒气喊着雌虫的名字,让试图隐瞒的雌虫心头一跳。
擡眼便对上那双含着怒气的黑眸,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隐瞒失败了,只好将实情说出。
“阁下,我的身体好像出了问题,虫纹能量彻底枯竭之後,我连行动的能力都没有……”
季汀白心疼地一把抱住了他,他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虫纹能量枯竭之後,尤里赛斯的身体会渐渐变差,武力值也会被严重削减,直到最後连行动能力都受到影响。
不知怎麽,雌虫好像是感受到了他的难过,双手环抱住他,试图安慰他:“阁下,您别担心,您不是已经找到了图鉴吗?等回去没多久,就应该好了。”
一旁的阿力早就看见了季汀白发怒的那一幕,见状连忙帮腔:“是啊,汀白兄弟,您就别1怪您的伴侣了,等你们回去就可以修复虫纹了,很快就会好的。”
可雌虫根本就不知道,虫神神殿壁画上成千上万个虫纹图鉴,没有希曼家族的,没有适应他的……
他的虫纹问题,现在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季汀白没有说话,回应雌虫的是一个更加炽热的怀抱。
稍作修整过後,他们又踏上了回去的路,也许是先前野兽的叫声太过于犀利,又或者别的什麽,回去的这一路程,他们相安无事,直到回到了虫族的聚集地。
到达图尔森大叔的院子时,正好是早上,还赶上了香喷喷热乎乎的早饭。
尽管阿力一直在跟图尔森大叔说他是如何在那麽多壁画中找到所需的图鉴的,又在回来的时候有多英勇,还用纹刀将野兽打跑,但季汀白始终兴致不怎麽高。
尤里赛斯的身体情况极具恶化,他甚至连早饭也没有胃口吃,就回房间休息了,季汀白心疼他的身体情况,也没有苛责。
等送走了阿力之後,图尔森才一改先前的笑容满面:“说说看,你找的那个图鉴是怎麽回事?”
季汀白颓废的用双手捂住脸,满脸沮丧:“大叔,我没有找到图鉴,是骗他们的,是……”
他的声音颤抖,再也说不出解释的话了,带着希望而来,带着绝望而归,一路上他还得装作喜气洋洋的样子,跟他们谈天说地,压力可想而知有多多大。
在尤里赛斯这个当事虫不在身边之时,他才能将情绪释放出来,温热微咸的液体从他的指缝间伸出,他的声音哽咽:“大叔,您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尤里,他的身体快要不行了,一个月,已经是最大的极限。”
图尔森面露凝重之色:“情况这麽差吗?”
季汀白点头:“他这处虫纹应该是被图森特给挖去了,我以前修复过一只雌虫的虫纹,结果失败了,那只雌虫就是身上的虫纹全部被剜去,再也没有一丝虫纹能量反应,而那只雌虫的虫纹,是被图森特的弟子阿德莱德做虫体实验剜去的。”
“尤里赛斯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七八年,在他刚受伤的时候,只让图森特为他修复过,之後他的虫纹问题越来越严重,而希曼家族的虫纹序列图鉴,也是被协会以弄丢了的名义不再归还……”
听到图森特的名字,图尔森立刻就怒不可遏,他直接变着花样的骂了对方一通,骂痛快了这才停止。
被他这麽一搅合,季汀白稍微提起了点信心,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大叔,您是否有办法?”
图尔森慢条斯理地开口:“办法我的确有,只是……”
不等他把只是说完,季汀白就一把抓住了他:“大叔,您请讲,什麽条件我也可以克服!”
“我让你拜我为师你也同意?”图尔森趁机敲诈。
季汀白立刻答应:“老师!”
这下换图尔森不淡定了,他一脸惊奇:“你怎麽答应的这麽干脆?”
“老师,只要能救尤里赛斯,您让我做什麽我都愿意!”季汀白再次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图尔森立刻把师徒关系给定了下来:“那好,今後我们可就是师徒了。”
“老师,还请您说说怎麽救尤里赛斯?”季汀白丝毫不在意是否拜了老师,他要的始终是怎麽救尤里赛斯。
图尔森叹了口气,看得出自己这个老师对季汀白来说并不怎麽重要,不过他眼馋这个徒弟很久了,不管怎样,现在徒弟是他的了。
“你先坐在这边,我给你仔细说说。”图尔森将季汀白按回了座位上。
“我先把丑话给你说前头,这个方法,只是我的一个设想,给你提供一个思路,我从来没有验证成功过,能不能救尤里赛斯,还要看你自己。”
季汀白立刻道:“老师,还请您将方法告知,我是您徒弟,尤里赛斯是我的伴侣,也是您的徒弟,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这个时候他不再试图解释,他和尤里赛斯其实是刚在一起的事情了,他看出来了图尔森想要收他为徒其实是蓄谋已久,而他并不介意拿自己置换。